第一章 遺世侵寒[第2頁/共2頁]
頃刻間,我看不到任何色彩。
白衣少年的家很大,他叫來家中的大夫給弟弟看病。大夫說幸虧來得及時,如果再晚一點就危及性命了。看著弟弟,我滿身瑟瑟顫栗,那一刻我內心有多怕纔會好久才漸漸感遭到白衣少年披在我身上的披肩。我看向他,這一刻我才重視到這位白衣少年的眼睛是藍色的。
“走吧,帶我去看看”
很多年今後,我仍然記得母親死去的那片雪地,那抹素淨的紅開在母親紅色狐裘上,侵染在皚皚白雪中,顯得格外奪目。很多年後仍然在我的夢裡一次一次呈現。
黑衣人一刀穿過母親的身軀,我看到母親緩緩的倒在父親麵前,紅色的血汩汩而出,侵染在骨裡紅梅的樹下,遠遠看去好似那棵樹是從血中長出,以是花紅得那麼刺目。
雪越下越大,滿天遍野都是慘痛的白,似要遮掉這人間統統的醜惡,隻留下母切身下那灘素淨的紅。
那一年,我十三歲。
“洺兒不累。”弟弟看著我,眼睛裡冇有光,卻強撐著給我淺笑,為甚麼我看到一張與他年紀完整不符的懂事的神采?他才八歲,不該有如許的神采,我的眼淚刹時就流了下來。我抱住弟弟,大聲哭了起來,這是母親身後我頭一次抽泣,在雪地裡嚎啕大哭,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們,為甚麼那小我要殺父親?我們再也見不到母親那和順的笑容,我們再也不能在父親懷裡撒嬌,為甚麼!弟弟拍拍我的背,說:“姐姐彆哭,彆悲傷,另有洺兒。”聽到這句話,我俄然想起母親臨死前的話,“要照顧好弟弟”
白衣少年衝我微微一笑:“彆擔憂,你弟弟會冇事的。”
那天父親和母親很歡暢,因為園中的梅花開了,那幾株骨裡紅梅是父親特地為母親種的,母親鐘愛梅花,她經常說梅與彆的花不一樣,孤傲,不屑於與彆的花爭春,隻願與寒冬相伴。一身傲骨從不世俗。雪地裡的紅梅開得甚是鮮豔,在漫天飛舞的白的映托下,紅得顯得格外奪目。
“你不必曉得!受死吧!”
父親紅著眼,衝向黑衣人,隻見父親鉗著黑衣人飛過天井,從絕壁上落了下去。
我趕緊領著他來到破廟。我不幸的弟弟伸直在那邊,我的心一扯一扯地疼。少年抱起弟弟跟我說:“你來撐傘,去我家”
母親從懷中拿出一塊青色玉佩,放在我手心,說道:“拿著這塊玉佩去拂仙島四周的婆娑島找你五婆婆。洛兒,照顧好弟弟。”說完,母親的手滑了下去。
“笑話,是你受死纔對!”,父親回身推了一把母親,“清兒,你從速帶孩子們分開,快!”
“在那邊街上的破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