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夕花朝[第2頁/共3頁]

若華這番談吐出乎沈老爺料想：“為父怎的不知你對梵學有了研討？”

原是為了這個：“你怎的成局外人了？哪次你不在場？清楚就是你腦筋笨，偏怪我不與你說。”

若華問他：“恒陽書院願不肯去？”

若華將她扶起：“既然來了，哪能讓他住柴房。你們就放心住在府裡，旁的不消操心”

竟是為了這事？若華回道：“我是瞧他倆無依無靠的，想著收留幾日也無妨。”

季氏又與沈老爺聊了幾句家長理短，便都歇下了。

若華不耐：“這甚麼這，還想不想要川資了？把人帶到後院。”

“在後院的柴房裡。”

秋雲將發楞的秋生拉到若華跟前，若華朝他微微一笑。秋生見了趕緊低下頭，有些不美意義。

秋雲點了點頭：“住在府裡不做事，總會招閒言的，讓他疇昔也好。”

秋生非池中之物，是沈老爺不能慧眼識珠。

沈府廚房鄰著前院，到後院取柴多有不便，因而又在前院搭了個房堆柴。後院的柴房也就荒了出來，隻偶爾放放雜物。

“奴婢.....奴婢想向蜜斯借五兩銀子。”

秋生是被秋雲連推帶拽的帶了過來。秋髮展了張超脫的臉，較之秋雲是要中看很多。

沈老爺不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一套，但願兒後代兒都才高八鬥。可惜，文昊勤奮卻笨拙，若華聰明卻憊懶，這讓沈老爺操碎了心。

沈老爺不置可否，從書架旁的箱子裡撿了兩本書，讓若華歸去讀。

若華歎了口氣：“帶我去見見他。”

這時，槿秀從院外衝了出去：“蜜斯，老爺要您到書房去一趟。”

事情因著收留秋生一事突生變動，讓若華有些擔憂。

若華沉沉道：“淑秋，這世上之事盤根錯節，並非我成心要瞞你......”

秋雲聞言瞪大了眼睛，恐怕是本身聽錯了。蜜斯要見秋生，如果被夫人曉得了還得了。

若華思考半晌，應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出自《品德經》。意義是善行最高境地，當如水的品性普通，津潤萬物而不爭名利。”

秋雲聽蜜斯俄然問起秋生的去處，不由鎮靜起來。故鄉的孃舅不肯再收留秋生，此次秋生前來並非看望，而是投奔。他們在京州無依無靠，秋雲便偷偷把人藏到了後院的柴房，那邊少有人去，能多住些光陰。

這時，淑秋已經帶著秋雲來到若華跟前。秋雲皮膚泛黃、骨瘦如柴,與淑秋站在一塊顯得老氣很多。

“沈府的下人還冇少到要你弟弟補缺的境地，快起來吧。”若華無法道。

秋雲聞聲怯怯的點頭。

若華恭敬的行至沈老爺身邊，案桌鋪著的宣紙上寫的是“上善若水”四個字。

“你就是秋雲？”若華問道。

沈老爺伏在案桌前寫字，身著水墨色寶相斑紋服，眉宇之間難掩其風韻。若華影象中父親的容顏，垂垂有了具象的參照。

淑秋緩緩來到若華身邊：“蜜斯，熱水都備好了，快些洗漱吧。”

秋雲愣了愣，這才曉得蜜斯實在並不知情，是她本身露了尾巴，秋雲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兩日，若華在院子裡寫寫字、繡繡花，日子倒還算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