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夢初醒[第2頁/共3頁]

沈夫人聞言有些氣惱：“你是不孝，身材髮膚授之父母，你這般不謹慎可有想過母親的感受？”

柳氏笑了笑，又往門外瞧了瞧，道：“天氣不早了，我與澹雅女流之輩亦不便久留，這便回了罷。”

淑秋放動手中的銅盆：“我見槿秀吃緊忙忙跑出去，就猜到是蜜斯醒了。蜜斯可還感覺那裡不舒暢？”

若華坐在榻上總感覺本身該到前廳去看看，思考半晌以後，朝淑秋道：“我想去趟前廳。”

季氏在門前同淑秋、槿秀交代了幾句便朝前院去了。

淑秋皺眉，似是活力：“姑子又說胡話，甚麼來不來世，莫說不吉利的。”

沈若華此生最大的遺憾乃錦衣玉食不知惜福，父母雙全未能儘孝。不識這腳下一方地盤是多少輩人倖幸苦苦創下，待到繁華繁華皆散儘，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方知悔。

收整罷了，淑秋又端了藥過來：“蜜斯快乘熱把藥喝了罷。”

“在屋裡悶得慌，想找母親說說話。”若華嬌嗲的模樣，讓季氏顧恤得不可，也就不再說責備的話。

若華朝她揖禮道：“勞夫人掛記，已大好。”

房中安排一如當年，而睡在房裡的人卻早已不是當年的人。遐想連雲庵的夏季，若華本覺得本身就要這麼去了，誰知一覺醒來，半老徐娘成了亭亭少女。

季氏雖冇誠懇想留她母女倆，但是出於規矩，還是得做做模樣：“不如留下用晚餐，我讓廚房多燒幾個菜。”

“女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

“夫人，夫人！”這時管家陳東在外叫道。

若華曉得淑秋是為她好，可她就是想去看看。淑秋對著若華好說歹說，可若華就是不依。淑秋拗不過，隻得陪著若華去前廳。

見沈若華到來，季氏責備道：“不是讓你好生歇息，你怎的跑出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冇了喧鬨聲，頭上疼痛也減輕了些。若華緩緩撐開眸，入眼便是妝花床幔，鏤空雕欄。屋裡已經冇了其彆人，窗外透出去的陽光倒顯得新鮮起來。

淑秋歎了口氣，清算好食盒，替若華掖好被角，又到書架上找來幾本書放在床邊上：“姑子如果感覺沉悶就看會書，外頭風大。”

“今兒一早回書院去了，也不知甚麼時候能再返來。”淑秋感覺蜜斯同少爺畢竟是一母同胞，割不竭的血肉親情。少爺前來探病，蜜斯問起少爺去處，這便是好兆頭。

若華正想得入迷，淑秋端著銅盆進了屋。若華見到淑秋總感覺彷彿隔世，太不實在。

槿秀與淑秋便進了屋，又是穿衣又是梳洗，將若華清算了一番。

“蜜斯，快醒醒......”

淑秋將手裡的藥碗遞到若華手中：“現在合法亂世，我瞧著本年夏季酷寒怕是比那年更勝，姑子另故意機觀雪興歎，卻不知有多少人撐不過這寒冬。”

“那彆人呢？”若華問道。

“夫人還不曉得蜜斯您醒了，奴婢得去告訴夫人。”槿秀說著興沖沖的跑出了房門。

槿秀進屋見若華坐在床邊，欣喜道：“蜜斯。您醒啦！”

“你可知母親有多擔憂？你這麼暈著不省人事的模樣真真是把我嚇壞了。”季氏言語之間透著的擔憂，若華聽的逼真。

若華揉了揉後腦勺：“已無大礙，隻是頭另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