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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傍晚告彆,穆安之未讓老先生親送,林老先生的孫子林容恭敬的送穆安之到門口登車,穆安之攜著他的手道,“我們年事相仿,倘不足暇,無妨去我那邊坐坐,我們說說話。”
林老先生怒極,抬頭將酒乾了,才壓抑了心中肝火,瞋目道,“柳皇後的事的確有欠公道,柳家最後家敗人亡,陛動手腕有失光亮,但柳家得此了局,一點兒不冤!”
第二七二章
穆安之表情龐大,麵無神采。
林老先生道,“他呀,記得,當年任國子監博士,學問有一些,隻是為人軟弱了些。”
林老先生這嘴巴, 的確是人型弩機,咻咻的往向射箭, 無不同進犯。
“晉郡王妃。”穆安之說。
明顯被誤覺得與柳家乾係密切的事讓老先生極度不悅,都不消再問,林老先生就提及前事,“柳家勢大,一門兩公尚且不敷,及至把持朝綱、專斷專行、霸道霸道、不成一世,後輩無不居高位,女子皆要嫁高門,三代帝王正室皆出身柳氏,怎非取死之道!”
林老先生想了想, 倒也承認, “喜的冇你這麼較著吧。”
杜長史問,“傳聞先生曾在國子監任職,我們殿下的另一名長史華長史,不知先生可認得?”杜長史不能本身一人出糗,華長史不來,他就把華長史的大名報上去了。
林容從善如流,“是。”
穆安之舉杯道,“舊事已矣。”
杜長史好懸冇笑出來,心說怪道您白叟家在北疆就不歸去了呢。您這麼爽快,就是歸去,也過不了日子啊。還是北疆天高天子遠的,隨您口吐利箭直抒胸臆了。
“我雖開罪被貶,亦是朝廷忠良,怎會與柳氏同流合汙!”更是跟甚麼郡王妃半點兒不熟!
說到陸家,林老先生道,“除了睿侯一脈,當真半個好人都無。”
林老先生已有喜色,“我與柳賊勢不兩立!”
“那是我大哥, 我能不認得他?”杜長史道, “大師都說我跟我大哥的確一個模型刻出來的。”
林老先內行中竹筷啪的在桌間一拍,杜長史迷惑的看著他,不滿,我家殿下禮賢下士,你也不能摔筷子吧,老頭兒!
林老先生不由頜首, “想來杜狀元官運亨通,很有作為。隻是不知帝都宦海民風廢弛至此, 連如許明擺的瞎話都能說出來。”他問杜長史, “你不會真信這話吧?”
林老先生道,“昔年陸伯辛為人慷慨,故交朋浩繁,成績偉業。陸仲明則疑儘天下,連與他休咎相依的姊妹外甥都不能全信,他還會信誰呢?”
穆安之正色道,“一向無人同我說過這些舊事,有先生與我說一說,我曉得總比不曉得好。”
“哪個郡王妃?我與藩王並無友情?”林老先生問。
林老先生聽穆安之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不由刮目相看。這位老先生隻是脾氣臭,倒是縱觀古史,學問賅博,他曾經曆穆宣帝與柳家之爭,便未曾目睹穆安之這些年的餬口,也可想見穆安之在皇室的蕭瑟。不想穆安之對帝都陸氏都能言辭公允,林老先生道,“蠢在外的人,一看就知這是個蠢貨,大師不覺得奇。蠢在內的,多為小人。老朽當年被貶,皆因看不過陸氏構陷柳家謀反一事。柳家權勢過大,這是究竟。要說老國公謀反,另有可托之處,可就老國公那兒子,就阿誰蠢腦袋,他有謀反的本領麼?不過是在柳家搜出些刀槍甲冑便說謀反,柳家掌兵多年,家中有甲冑算甚麼?倘有反意,禁衛與西北皆有舊部,誰謀反在家裡藏甲冑而不是聯絡雄師哪?由此可知,陸國公實乃小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