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往事十[第1頁/共3頁]
她記得袋中另有半瓶清凝露,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轉頭一看,先前落地之處躺著個綠油油的小瓶子,想必是落地之時掉出來的。她歎了口氣,隻得再滾歸去。比及她滾了四滾,又滾回白硯身邊將半瓶清凝露十足灌進他的嘴裡後,便連手也抬不起來了。捏著個清凝露的瓶子,滿臉是血的趴在他的身上。
她滿身失了力量,動都動不了一下,便仰天看著頭頂桃花喘氣。除了最後一下,她身上還被妖法擊中數處,現下這麼一摔,傷口裂了一半,更是疼得要死。她用力抬開端,見身邊的白硯雙目緊閉,神采慘白,胸口的刀柄之下還流著血,也不知死了冇死。
落書恒一愣。心想這罷了罷了,救人救到底,便拚著一身法力,硬受著身後兩名騰雲期妖怪的進犯,直催著飛劍飛入白雲澗。
好不輕易爬到他身邊,伸手在他鼻尖一探,見他收回輕微氣味,又在他的脈門上一掐,他體內的氣味混亂非常,有垂垂衰弱之相,曉得他固然冇死,卻離死不遠。她用手肘支撐著趴在白硯胸口,謹慎不賽過他的傷處,用飛劍將他白袍謹慎扯開,這才發明他胸口的這柄短劍刺的相稱深,全部兒刀身冇入身材。
她雖施法將兩人身上氣味隱去,卻無法身後的妖怪似附骨之蛆,如何都甩不掉。她不竟抱怨白硯身上的這身白袍。在黑夜中看上去分外較著。要知人間男人愛穿白衣,莫不是為了在花前月下之下多那麼幾分情味,可此情此景,再加上身後緊追不捨的十來個妖怪,那裡來得半分情味。
那持著短劍的手的仆人臉上顯出欣喜,還將來得及收回高興的呼喊,一個頭顱便遠遠的飛了出去,白硯將他的身材踢飛。俊美的麵孔狂暴到了極致,雙眼間暴露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落書恒卻看得清楚,他的額上冒出細細盜汗,銀髮粘在臉上,身材雖站的筆挺,妖氣卻變得越來越弱,色彩雖是淩厲,卻冇有焦距,幾次下一秒就會落空知覺。除了胸口的那柄短劍,他定是受了彆樣的傷。
那些圍著他的妖怪一擁而上,兩個騰雲期的妖怪衝在最前麵,手中持著的鋸齒狼刀泛著藍光。
此時恰是三月初,桃花林中的桃花開得似一片紅霞,落書恒衝進林中,立即啟動了之前佈下的陣法。一刹時,全部桃花林消逝在黑夜當中,從外看去,本來桃花盛開之所,隻要漫漫白霧,白霧中有隻無形的手,將眾妖往外推。
這清凝露雖是療傷聖藥,倒是拿給人服用的,也不知這妖怪吃了有冇有副感化,會不會被這聖藥給淨化了,可現在落書恒也管不了這很多。背上的傷痛的冇了知覺,她的視野也越來越恍惚,想著這輩子本身從未向本日這般狼狽過,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有人看到現在氣象,會不會坐實她與白硯之間的流言。
可如許的話,她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她撥弄下落在地上的花瓣,緩緩道:“四月初三之前,我不但願你出事。”
那兩名騰雲期的妖怪追得甚緊,不到一會便近得連他們身上帶著甚麼配飾都看得一清二楚,一道道妖術襲來,落書恒不但要擔當著身上這份重量,還得對付身後驟雨般的神通,真恨不得將白硯往地下一丟。叫身後這些妖物曉得短長。她的心念一起,便也籌辦如許去做,可就在此時,趴在她身上的白硯收回一聲低吟,眉頭擰成了個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