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3頁]
君子愛舞劍,取道有之,幼章卻來不及細看,精力頭都在地上那抱琴人的手裡。
華服青年初戴金崐點翠梅花簪,幼章擺佈考慮,金陵有一名梅西先生,常飾女子髮髻,為人縞素,愛交友儒士名流,以一曲岑前賦轟動世族,此人道如早梅,孤傲不立,對這般人自當要行大禮,以示敬意。
幼章這裡埋頭聽著,疏影急不成耐,彷彿如她所想普通,那舞劍之人眼風竟掃了過來,喝了一聲,“甚麼人在那邊?”
大師坐在蒲墊上,盤腿清心,見了人來,行了佛家的禮,少勤等人也順次行禮。
從後院出來,少勤略有不忿,“這說得那裡的話,我既見了他,也不說些討喜的話,惹得我內心一絲空落落。”
幼章轉頭看了一眼,一眾和尚安然唸佛,不為所動。
方纔逆著光,瞧不清那撥瑟人的神采,現下瞧了清楚,一身青色布衣,領用直開,袖分歧縫,胸前無追飾之品,雖穿戴清寒,但凜然之意不於言表,長髮束起,以五嶽真形冠烘托,青年模樣,麵色寂然,描述極好,當真是道家修神仙也。
少勤一顆心便落了下去,“大師,依你看,我這個mm但是個剛強的人,是否能依你之言,化解不堪之需。”
這是甚麼事理,少勤駭到,問,“大師,但是我這mm今後情路難斷,亦或君家宦途不順,命裡有孤煞的命格,倘若如此,亦可有化解的體例。”
“是了是了,歸去罷,今後是要改改這管不住腳的弊端,定不能如本日這般了。”
兩今後,幼章身子便大好了很多,可下床行走,走了兩步,靠在臥椅裡,順道一一檢察那些送禮,聊以打發時候。
她這般走近了,便看到林中有一空曠小地,有一華服青年正揮劍自舞,竹葉飄飄,像是行君令,附得便是那端坐在地,膝上架琴的操琴人。
本來不是琴,是瑟,最早的瑟有五十弦,故又稱“五十弦”,《詩經》中有記錄“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我有佳賓,鼓瑟鼓琴”。瑟曾為漢宮常用,現凡人愛用琴,瑟且難撥,故銷聲匿已久,現在此人將“幽蘭漢樂”的音色展與麵前,瑟如琴鳴,樂如流水,讓幼章忽地想起昔年建安曹子建的一句詩,“願為西南風,長眠入君懷。”說得大抵就是現在這個意義了。
幼章笑道,“我雖不曉得這些佛家言語,平常人信得,我卻不信然,你內心想是如此,一麵不信,一麵卻要求得,哪有那麼好的境遇,都能隨了你的心。”
疏影駭得腿一顫抖,幼章掃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幼章一一記取,等著下次換禮,一番看完,香涎拿了一側書捲過來,未開封,幼章挑了蠟,翻開第一頁,便看到,“恨不逢生西周時,當報清心一濺天。”
疏影也認識到事情的嚴峻性,扶了她去,“女人我們快些歸去。”
這般幼章便瞭解了,琀之身境不如家裡其她的姐妹,一本史則也算誠懇誠意了,況有提筆作撰之字,也是可貴的寶貴之意,當下便翻閱了起來。
少勤捏她鼻子,“你這丫頭,我是為你操心,你反倒提及我來了。”
幼章施禮撤退,走到林外瀑前,腿痠軟了兩分,幸虧疏影扶住,她彷彿虛境,“幸虧二位先生君子門下,不與我計算,這要傳了出去,與外男獨見,我的名聲也就此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