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3頁]
長姐比她大上六歲,現在遠嫁已有四年,宗子璫哥兒也兩歲了。開封舒州兩地隔得遠,逢年過節不見得歸去一次,自前次見,是多久前的事了,自小喪母,這個mm現在出落得如許水靈,想到家中的父親,一時震驚愁腸,感到頗深,剛見了幼章,話冇說上半句,少勤便哭了起來。
“是了,”少勤拿帕子替幼章抹了眼漬,“你纔來,不好讓你如此傷感,先進屋去,坐在榻上,我們來講些梯己話。”
高低打量著內堂動靜,明顯是有話未申明,蘇少勤嗤地一聲笑出來,“小叔叔,你辦的功德,風裡雨裡的性子,我若不是考慮著怕老祖宗困擾,怎會替你攬下這番風騷債,你哥哥那邊我少不得要說上兩句,他問起,我費些口舌也不是甚麼大小的事,你既去罷,也彆在我麵前閒逛了。”
幼章放動手裡的書牌,疏影知意,將茶又端了起來,她接過,微抿了一口,吃慣了江南的水,彆處的茶飲總不是阿誰味,內心想著,再吃了兩口,放到案上,憊懶的身子坐正了,“你急個甚麼勁,左不過幾日時候,多想偶然,我內心雖也感覺時候過得慢,再好的書卷也打發不了午後光陰,但大姐姐那邊安排地已然甚是安妥,再不好多說些甚麼。”
進了內堂,幼章顯些止住淚,香涎拿絲帕抹勻她臉上的妝容,一眾丫環也扶了蘇少勤坐上榻。
葛琳不想在一眾丫環前,又是遠道來的新mm前,就提及這番胡塗事,大小婆子鬨堂便笑了起來,也就在大嬸子處,更加冇了顧忌,前一刻略顯嚴厲的神采當即緩下去,變作嬉皮笑容相,“好歹是舒州來的mm,冇見過麵,嫂嫂何故不顧一顧我的臉麵,招了笑話多不好。”
深房曲室,香涎拿著香匙挑開青盤裡的雲母片,鬱色的煙氣捲上,繞到珍珠簾上,丫頭疏影剝開捲簾,端上盞托走到跟前,將手裡的紫砂杯放到案上,“女人,且先吃了這杯茶,好解解乏,現在到都城另有一個多月的水程,上了岸後,定少不了一番折騰。”
幼章也是難過,兩姐妹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還是在旁二公子使了眼色,丫環上前扶著,“大奶奶彆哭得狠了,在這風口,既是遠彆相逢,可貴的功德,好好的哭得冇了福分,到讓人見笑,彆的不說,也擔待著肚子裡的小少爺,風裡吹壞了身子,要讓二女民氣裡落得不舒坦。”
她昂首看,匾額題字“洗竹軒”,筆墨陳跡,是有些年初了,未看得兩側,墨梅花的屏幛裡傳來聲響,一串腳步聲。
葛琳見狀,束束衣角,“嫂嫂,前堂另有些事要措置,mm我現已安然替你接了返來,可否了了這事,容我退下。”
“二哥哥說得是。”
“女人說得有禮,此番去了都城,大蜜斯天然到處為女人想好了,借得去開封探親的由頭,在那處多待上幾日,也不會受家裡頭那閒人的氣了。”
mm是長大了,說話有主張,她拉住她的手,狠使了一把勁,“你放心,到了這裡,待上個兩月,我定為你好生謀齊截番。”
說到悲傷處,幼章反倒勸她,“姐姐不消擔憂,我聽你的話便是。凡事有你做主,不會差到那裡去。”
姐姐做事自有分寸,聽她言語,還是對老父親難健忘,“父親是個迂直的人,這回做到此般,定是碰到了貼己的人,我盼著你快些長大,又憂你到了年紀,婚事做不了主,胡塗就出去了,像我普通,孃家無個說話的人,還得離地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