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螢火之約[第2頁/共5頁]
“呃……這個……阿誰……這個……亦綰,你剛纔不是說少了一隻螢火蟲嗎?彆急彆急,哥哥我立馬給你捉一隻過來……”他抓耳撓腮地結巴了半天,終究還是拐彎抹角地岔開了話題。
“疇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一個老衲人對小和尚說,疇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衲人對小和尚說,疇前…
“你說甚麼?你敢再說一遍嚐嚐?哼,反了你了!”亦綰本就老邁不甘心腸被他占了便宜去,何況是他肉麻在先,本身不正不經的,還惡人先告狀,反倒把她說成了阿誰噁心死人不犯法的小情話的始作俑者。
嗬,螢火蟲固然亦綰冇少見過,曾經和二狗子在月色下的荷塘裡冇少逮過,逮住了就放在玻璃瓶裡,那一閃一閃的碧綠的光芒可標緻了。但是像今晚這麼刁悍的步地,亦綰還是頭一回遇見,月色下漫山遍野掠水飛舞的螢火蟲,像風月裡的一場簌簌紛落的點點花瓣陣雨,的確美得能夠令人堵塞。
家明想著這丫頭不會是燒胡塗了吧,但畢竟拗不過他,搜腸掛肚,絞儘腦汁,想了半天,也憋不出半個字。
“噓,彆動,”亦綰剛想轉過身子朝阮家明手指的方向細細張望時,卻被他搭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給重重地扳了返來,他的食指抵在嘴唇上,表示她彆亂動。
夏季序幕的雷陣雨就像女人那善變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和亦綰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打趣,亦綰和家明很悲催地就成了這場打趣裡的落湯雞,渾身被淋了個透濕。
亦綰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這傢夥是腦袋裡哪根神經搭錯了吧?管他呢,不動就不動,亦綰雙臂交叉著擱在胸前,看他到底能鬨出個甚麼花樣出來?
何況他印象裡的阮叔叔就是一個馴良可親儒雅渾厚的形象,哪像平時從電視裡看到的那些有錢人發作戶,一個個有了點臭錢就鼻孔朝了天,一副趾高氣揚的醜惡模樣,看了就讓人噁心。
亦綰從不喜幸虧彆人跟前逞強,也不逞強,抱病也好,墮淚也好,那都是本身一小我的事,痛也是本身的,與旁人何乾?但是這一次,她不知如何地,俄然就感覺本身像極了一張浸了水的漸漸濕軟下去的硬脆的紙張,連說話的語氣和灼燙的呼吸也變得遲緩下來。她俄然開端寒微地祈盼那一刻長久和順的逗留,那帶著微微涼意的手心,是暴風驟雨後的最早打劫的一絲晴暖。
亦綰這纔想起來打雷下雨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找個大樹根躲雨,水本來就是絕佳的導電體,如果一個炸雷順著樹乾滾下來,那我豈不烤焦了。
亦綰冇有出聲,她內心亂糟糟的,就算二狗子那群人冇有知己,但是爸爸媽媽都不是胡塗的人,冇來由不焦急本身和家明的下落,那為何遲遲不肯來找他們救他們呢?莫非是家裡出了甚麼事嗎?亦綰不敢往下想,她內心一向像塞了塊大石頭,惴惴不安。心慌驚駭的直覺令她惶然失措地回握住家明的手,聲音俄然就哽嚥了起來,“彆走,家明,彆走。”
家明發覺出她鬼鬼祟祟的欲言又止,彷彿自我解嘲地笑著說道,“月色太美,迷了眼睛,嗬嗬。”
他哭了?大人們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這傢夥如何那麼冇出息,亦綰想問,卻又把剛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地憋住了,內心深思著,他想說天然會奉告她,何況冒莽撞失地刺探彆人的*搞不好就會戳中彆人的傷口,豈不是自討敗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