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長子[第1頁/共2頁]

“行！”溫庭奉不屑地轉回臉去，“就等著看老二甚麼時候返來吧！人家老三千裡以外都趕返來了，他倒遲遲不到，看他待會兒返來的時候如何說吧！”

四歲的溫汝梁好不甘心腸靠在她身上打了個哈欠，抬頭嘟嘴問道：“娘，得跪到甚麼時候去了？我不想跪了。”

“呃？”一向在神遊蒼穹的庭善俄然回過神來，昂首看了他大哥一眼，對付地點了點頭道，“冇錯，冇錯。”

紫穗又解釋道：“今兒是東京府那邊來的大客商，說要訂一艘海船，相公一早就出去應酬了。也許那客商貪玩兒，非拉著相公去喝個酒甚麼的，一時半會兒冇找著人也是有的。大哥你放心，相公心疼爹比心疼我們母子還心疼，又如何會為了一兩項買賣遲誤了給爹儘孝呢？也許已經在路上了。”

“紫穗說得是，”李思嬋轉頭一臉溫婉的笑容對紫穗說道，“二叔必定是因為應酬客商給絆了腳了，又如何會是去了白九兒的暖被窩裡不捨得挪身呢？自家兄弟，當真是要相互多信賴幾分的。我們且再等等，等等看二叔甚麼時候返來，等他返來一問，大師內心的疑團不就清楚了嗎？何必在這兒瞎測度呢？相公，你又健忘孃的話了？好生跪著吧！”

“真是一張襤褸嘴！整日地喜幸虧他爹跟前挑釁是非，他爹都臥病不起了，還冇健忘在他爹跟前說庭悅的閒話呢！如何會讓他天生了個少爺身，就他那麼嘴碎的，路邊乞丐纔有他的份兒呢！”甄氏火大地罵了一通，然後轉頭叮嚀五娘道，“再派兩小我去瞧瞧，到底是如何回事？人去了大半個時候了，二少爺如何還不返來？”

剛走出院門，劈麵就碰上了方纔待完客人的甄氏。甄氏見她行動倉猝，便停下來問道：“上哪兒去呢？”

“不可……”

“可我不想跪了……”溫汝梁晃著肩頭撒嬌道。

“大哥，相公出門跟人談買賣去了，娘已經派人去叫他了，他很快就返來，又如何會不來跪？”紫穗忙替本身丈夫溫庭悅辯白道。

又過了一會兒，靜安寺的大徒弟們到了，溫夫人忙扶著隱孃的胳膊出去號召了，萬氏也跟著去了。房裡冇了長輩，氛圍彷彿疏鬆了很多，紫穗本來挺直了的脊梁垂垂凹了下去，緩緩撥出一口氣後，低頭問跪在中間的兒子：“梁兒，要喝水嗎？娘讓養娘給你端來。”

“路上了？哼！”溫庭奉滿臉鄙夷，鬥肩一笑道，“也許啊，還在那白九兒的被窩裡呢！我們家庭悅可真是個風騷人物啊！先是養了個賽金珠，後又有個閆三春，現在又跟那白九兒牽涉不清，真是應了那句話呀！那叫甚麼來著？哦，對了！人不風騷枉少年呐！庭善，大哥說錯冇有？”

六兒走近甄氏跟前，抬高了聲音回道：“紫姨娘叮嚀奴婢來問一聲，二少爺是找到了還是冇找到，大少爺都在那兒抱怨上了，說二少爺準是困在了白九兒的被窩裡以是才……”

紫穗的臉刹時有些丟臉了，緊了緊牙齦，壓著心火強作淡然道：“大哥多慮了，相公真是去應酬那東京府來的客商了。爹一病下，家裡買賣都落在了他肩上，整日忙得跟陀螺似的，哪兒另有工夫去跟姓白的那姐兒膠葛不清呢？再說了，大娘不是有法旨在先嗎？相公豈會那麼不孝，頂著大孃的法旨去跟姐兒廝混？大哥，你可彆聽外人教唆幾句就曲解相公了，你們纔是親兄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