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垂危[第2頁/共2頁]

“如何進城？”庭笙又急又氣道，“就算進了城也一定進得了溫府！阿誰把我們扔出隆興城的人是不會再讓我見我爹的！也許……也許我跟我爹真的冇緣分吧……”

過完了脈後，他將溫夫人和甄氏請到了外間，神采凝重道：“兩位嫂夫人，恕鄙人直言，還請略備壽衣棺木衝一衝，溫老弟這病勢堪憂，或許連今晚都過不了。”

“還冇呢！不過也快了，溫府那邊催得緊，讓在城門封閉之前趕歸去，那幾個大小沙彌都正趕著裝祈福法會的東西呢！少爺，如何辦啊？冇準您爹今晚就會冇了……”

庭笙冇有立即答覆如此的話，垂下濃黑的雙眉，久久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小藥兒翻開門衝了出去，嘴裡嚷道：“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男人大丈夫，做事豈能輕言放棄？被一兩個小地痞恐嚇兩句便縮頭縮尾了，你今後如何入仕仕進？宦海上的風雲變幻和凶險暗中遠比這一兩個小地痞要來得狠惡。倘若你這時候就撐不下去了，那我勸你還是放棄持續考功名吧！回家守著你們藺家留下來的那一畝三分地，或開個書院，或彆的尋個生存，清安逸閒地活著也行。如果你真籌算如許，我們這就清算東西回回瀾鎮去，如何？”

暮色沉沉時，寺廟南角的晚鐘響起，呆坐在蒲團上發神的庭笙抽回了神，望著窗外斜照出去的落日悄悄地歎了一口氣。禪房的門俄然開了，如此捧了粥飯出去，擱在了憑幾上問道：“還在愁明天的事兒？”

“瞎扯甚麼呢？”庭笙一咕嚕爬了起來，青著一張臉走到窗前，握起拳頭在窗台上用力地砸了兩下。

“少爺，我們得進城才行！”如此神采凝重道。

“他們已經走了嗎？”如此緊接著問了一句。

且說在一炷香之前，溫府溫老爺伶仃居住的阿誰小院裡，一股壓抑沉悶的氛圍正在這裡鋪散開來。就在方纔，溫老爺俄然又嘔血不止，甄氏忙將過夜在家裡的名醫曾如寬請來為溫老爺過脈。曾如寬過脈時，溫夫人和甄氏都神采發青地站在背後，誰都冇敢多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