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悅容劫難逃風月 - 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105

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105[第1頁/共4頁]

將那玉簪拾起,置在我與他麵前,他問:“帶著這簪子?你是來實際商定來為我綰髮的嗎?”

我昂首看他,哭著說:“好!請周將軍信賴我,我必然會守住金陵的,必然會!”

兒時談笑晏晏,歡歌笑語,本日生離死彆,隻剩兩座枯塚一座棺木。五人當中,活下來的隻要他和曲慕白,此情此景,哪堪接受?

放下垂簾,我靠在馬車上,眼裡早已在臉上澎湃。

統統人都是哀痛的,戰役讓大師接受著更勝身材髮膚之痛的折磨。

周逸點了點頭,鐵血男兒潸然淚下。

“真是便宜的眼淚……”他笑得些許輕視,“知不曉得甚麼叫‘多此一舉’?就是在春季的時候奉上涼扇,夏季的時候奉上夏衣,以及――在我對你已毫無垂憐的時候,你再用眼淚來博取我的憐憫。”

蕭家大營按紮在金陵城外三十裡,便在昔日我暗裡約見蕭晚月的樓外樓四周。

蕭晚月從我身上抽離,順手將簪子扔在書桌,如燒燬物般不再看上一眼。回身自榻上四平八穩地坐下,一邊舒著如雪般的雲袖,一邊好整以暇地問:“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跟我談談關於金陵投誠請和的事了?”

茫茫人群中,我一眼就瞥見了周妍。她他殺過兩次,神采是那麼慘白,身子是那麼的孱羸,但她仍然不知倦怠地為受傷的兵士們療傷送水。

彼蒼啊,請賜我力量,請讓我保護他們,請庇佑每一個為愛和但願活著的人們……

恰時,那支麒麟白玉簪自懷中掉出,吧嗒一聲落在桌麵上,又嘎嘎地滾了幾圈,在含混而又詭異的沉寂中顯得分外清脆。

我屏住呼吸,與他兩眼相對,一時無聲。

周逸情不自禁為我拭淚,發覺時驀地退後一步,叩首:“抱愧,末將失禮了。”

李準的事讓我認識到,朝中大臣並非全都眾誌成城,他們或許虔誠於司空長卿,卻並不必然虔誠於我。人走茶涼,他們還會為司空家賣力多久?若非有周逸這個周家家主在背後為我支撐局麵,就憑我一介女流,也許那些公開裡的詭計家早就要對我和兩個孩子下毒手了,詭計越權也不無能夠。人道如此,我並不指責,也需防微杜漸。再三叮囑周逸,在我前去與蕭晚月構和這段時候,定要看牢世人,在曲慕白救兵尚未到來之前,誰若想製造戰亂,或是生有異心,立殺無赦!

我並未在乎,回了壽德殿,將本身的一撮頭髮割下,放在司空長卿的棺木旁:“我不在這兩日,就讓這青絲與你為伴。等我返來,我必然會返來。”如果人回不來,就讓屍身返來,我已抱著必死的決計。

我冷靜無語,追根究底,司空明鞍、秦冬歌乃至司空長卿,都是被我害死的。我站在山坳裡,像個汗青的罪人,接受凜冽颶風的吹刮。周逸將本身身上的披風解下掛在我肩膀上:“風大,夫人謹慎身子。”我問:“周將軍,你恨我嗎?是我害你落空了兄弟,害你的mm落空了丈夫,你恨我嗎?”周逸搖點頭:“不,我為甚麼要恨夫人?我已痛不欲生,而夫人的哀痛卻更甚我的千倍萬倍。”

“不是我早退了。”我辯駁:“是你先違背了商定。”

來到書桌前,桌上置著文房四寶,幾本兵法,幾本詩集。我順手拿起一本詩集翻閱,詩集上的字體清秀娟麗,我對此自是非常熟諳,是蕭晚月的筆跡,第一頁寫著一首詩,我輕聲唸叨:“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分袂。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門路阻且長,今麵案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光陰忽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