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62[第2頁/共4頁]

柳巷子旁，拉住他的衣袖，感喟：“白癡，你送以美殊之物，也該將東西給女人家帶上，纔算言明情意，不然也隻是落花之心，流水之意，很輕易被人曲解的。”

我沉著下來，悄悄看著他，昔日慘白如此的臉頰因奔馳浮上紅暈，烏黑的眼眸永久諱莫如深，現在卻裝點著闌珊燈火的和順，清楚地映照我的麵龐。我探手貼向他的胸口，心臟還強而有力地跳動著，像是迫不及待向我宣佈生命的對峙。

見我笑得高興，他也抿嘴笑了起來。

※※※

幾步下來，似在身後聞聲腳步聲，我忙轉頭看去，哪有甚麼人影，隻要一座孤單的宅兆，背對著一輪龐大的落日。

他說：“傳聞皇都城東有一座橋，叫長相思，我想去那看看。”我一陣慌神，想起了子都。抬眼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忙粉飾哀痛，道：“你要去哪都能夠。”事前，我買了香燭冥紙以及生果乾糧之類祭拜的東西，再帶他一同去了。

暮色來臨，遠處鞭炮聲聲，夜晚黑幽幽的河水，被五顏六色的花燈映照得五彩斑斕。

最後他挑了一支桃木雕的蘭花簪，很便宜，隻須十文錢，但很精美。他拉下掛在腰上的玉佩扔給老婦，牽著我的手便分開了。那老婦猶且捧著玉佩瞠目結舌，要曉得那是塊罕世青田玉，足以買下她全部攤子千萬次。

“士”為意誌果斷者，“衡”為北鬥之星。此心彌堅，矢誌不渝，便是他的字裡所隱含的深意，比起蕭晚月“拂柳”之儒雅，“士衡”顯得霸道些。

――《前朝遺史.經籍.鄭公士衡傳》

日薄西山，彩霞垂死天涯，留下最殘暴的一抹紅暈。

【第二卷】 長卿篇 第一百零七章

那一刻，我卻感受不到涓滴的高興。想起蕭夫人說，風兒此次舊疾複發，岌岌可危，大夫說若挨不過這一次，便隻要一個月的性命了；想起他來找我，說要跟我借一天時候，臉上的那副神采，像是最後為本身活一次的豁達。

漫天紛飛的紅色冥紙，像白蝶群舞，活潑在鮮紅似血的天下裡。激烈對比的是色采，迷離了六合，也迷離了我的雙眼。

熙熙攘攘的街頭，他將簪子放在我手裡，卻冇看我，直直地看著火線，若不是瞥見他微紅的耳根，又哪知這主宰風雲的鄭國公會如此羞怯，如情竇初開的少年郎。

蕭晚風在前頭喊了我幾聲，我纔回神小跑跟上，卻總感覺有一股視野在身後跟從。

蕭晚風，真是人如其名呐，總在我安閒吃苦的時候，帶來冷冽颶風的傷害；又總會在我絕望無法的時候，帶來溫暖暖風的欣喜。

叩拜結束，我轉頭看他，在他嘴角看到一抹嘲笑，轉眼即逝，再看去，還是麻痹不仁的神采。

“蕭晚風，你該死的給我停下來！停下來啊！”我抓著他的衣衿大聲吼怒，渾身不住地顫抖。

我的心一點一滴地往下沉。

風聲在耳邊吼怒而過，凜冽顫栗著靈魂的號令，他跑得如此之快，如神駒千裡，追逐風的腳步。

這時，蕭晚風已經返來了，探過身子想看我寫了誰，我忙遮住不給他看，奧秘兮兮地抱著花燈蹲在池水旁，手一推，將花燈送遠了。而阿誰名字，卻在我的衣衿內，熾熱得像要燒開我的胸口。

牽起我的手，回身便走。

發覺到我的非常，他終究放慢腳步，垂垂地停下來了，“悅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