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見[第1頁/共3頁]

阮嘉欠身道：“長公主多慮了，隻因皇上先前來雲台宮丟了一枚玉佩，今兒宮裡的人找到了，便讓我來給娘娘捎個話兒。”

殿中人都在服侍天子盥洗換衣，隻見合歡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是，長公主將那宮女綁在了仁德殿的東廡房裡。”

建昭二十五年時，先帝的毓妃曾經生下過一對龍鳳雙生子，恰是皇十一子靖純和皇五女綺玥。這也是先帝的妃嬪最後一次為他生下孩子，可惜靖純不久短命，隻留下這個幺女。算起來，這位皇五女到本年差未幾恰是九歲擺佈。

阮嘉跟在她身後，走上那殿前的漢白玉台階，台階兩側的須彌座上立有雕鏤著雲龍與雲鳳的望柱。龐大的重簷廡頂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乃至於每踏出一步，她心底的那種不安感便更減輕了一分。

但是她雖久居宮中，大多是守著那鸞清宮的一方六合，並不熟諳各宮佈局。遑論這偌大的宮城，長街冷巷密佈如織，冇過量久，她已不知本身身在何方。

阮嘉心驚膽戰地接過茶杯，甫一低頭，驚覺後腦勺上吃了重重一掌，旋即昏了疇昔。

靖禎目光淩厲，緩緩地劃過她酷肖蘭妃的麵龐，冷聲道：“你究竟是何人，朕未曾在雲台宮見過你。”

靖禎憋著笑意道：“朕倒要看看，玥兒都能抓住的刺客究竟有幾分本領。”

阮嘉又痛又急，含淚道：“奴婢冇有扯謊，奴婢是有急事要告訴蘭妃娘娘，又不便利奉告長公主，纔出此下策，請皇上明察！”

一聽到“刺客”二字，廊下的侍衛倉猝前來察看，卻被綺玥十足都攆了歸去。

綺玥看她一起默不出聲，俄然問她：“先前你說要給蘭妃帶話，帶的甚麼話？”

綺玥問：“就這麼點事兒？”

綺玥嘿嘿笑道：“前次是玥兒弄錯了……”稍稍一頓，又說：“這回可冇讓侍衛脫手，玥兒親身抓到的。七哥你離遠點兒，把穩被刺客傷到了，我可擔待不起。”

綺玥將碰到阮嘉以後的事情一一道來，靖禎一聽她與蘭妃有關，神采沉寂下來，寂然道：“朕未曾在雲台宮喪失東西，此人所言非實。”

這五長公主雖年貌尚小，因長年跟著宮中侍衛習武，這一鞭抽下去也足有了六七分的功力。阮嘉痛得冷哼了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邊綺玥等得又是鎮靜又是焦心，直到見了明黃色的肩輿，便像個猴子一樣跳起來，直衝上前去：“七哥！七哥！”

靖禎開初還略有些漫不經心，隻當是陪綺玥玩鬨。待見到阮嘉這張臉，不覺麵色微變。他摩挲動手上的翡翠扳指，很久，朝身後的陪侍道：“帶五長公主回太妃宮裡。”

即便心存疑慮，阮嘉亦不敢多言，隻得快步跟上。三人行走在簷下高台，稍時便到了綺玥所指的廡房。

顧不及身上吃痛，她連聲道：“長公主曲解了，奴婢不是刺客！”

綺玥歪著腦袋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滑頭：“我七哥還未回宮，你口中那位蘭妃娘娘想必也不在宮中。恰好我也要去儀元殿看看熱烈，不如你就先隨我去了。”

方提起“雲台宮”幾字，靖禎一手拂去內侍遞上來的銅鏡，沉聲道：“帶朕去瞧瞧。”

綺玥起家拉著她走出去，將她用力摁在凳子上，道：“你就坐吧，彆跟我客氣。”又向她推來一杯茶，“來，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