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東窗[第3頁/共4頁]

阮明輝聽了這話，心中頓時一喜，忙道：“草民看清楚了，她就是草民的女兒！”又側頭去看阮嘉：“好女兒，你不熟諳爹了嗎？之前你老是怨爹不好，把你賣去做了官婢，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你看，隻消你進了宮，宮裡到處都是達官朱紫，何愁不能出人頭地？”

蘭妃臉上落空了最後一絲赤色，轉頭錯愕地去望阮嘉，卻見她好似胸有成竹，朝她悄悄兒地眨了下眼。

阮嘉本來一向垂眉低首跪伏著，小腿全然麻痹，此時聽到太後發難，冇等蘭妃開口便忍不住道：“太後孃娘，物有不異，人有類似。奴婢不過是可巧和先帝的一名嬪妃長得類似，奴婢不明白，這又與蘭妃娘娘有何乾聯？”

“那裡見過？”

快到了中午，劉福全出來打了個千兒，道：“太後孃娘有請。”

太後含笑聽著，語氣漸漸溫和下來，又問：“你再細心看看，那阮姓宮嬪是否就是此人？”

或是好久不見太後如此大怒，殿中內侍宮眷無不錯愕失措，嘩啦啦跪了一地。一時萬籟俱寂，全部長寧宮高低儘是森冷的肅殺之氣，叫人不寒而栗。

紅萼姑姑叱道：“太後孃娘隻叫你辨人，其他之事你不必多問！”

阮明暉怔了怔，細心再看，見她一臉蕉萃之色，便想著是不是女兒犯了事，會禍及己身。他本就對這個女兒毫無豪情，眸子子一轉，就想與她拋清乾係：“哦對對，草民彷彿看錯了……”

蘭妃雖早故意機籌辦，現在也是盜汗涔涔，強自平靜道：“阿沅的確是臣妾宮中的宮女，太後不信能夠詳查。至於她與臣妾樣貌類似，不過是偶合罷了。”

阮明暉俯身道：“草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太後見她麵色極其難堪，嘲笑道：“如何？你素有才女之稱，連這幾個字也看不懂了？”

阮明暉是昨夜被急詔入宮的，當時他還在京中一大臣家裡做戲唱曲。他一介名伶，傳聞太後詔他進宮，本來還覺得是要進宮為太後唱戲，不免有幾分對勁。誰知進了宮，在一間黑屋子裡比及半夜，也無人問津。那帶他進宮的寺人隻讓他等著，說是太後要見他時，天然會傳召。

段弘剛想點頭說熟諳，又感覺人死不能複活，說不定是本身記岔了也未可知，遂緩了語氣道：“彷彿……彷彿見過。”

阮明暉一急，嗓音變得更加鋒利：“如何不清楚？草民的女兒，草民當然看得清楚！”

宮中女眷不管職位凹凸，皆由內侍省編審記檔。阮嘉心知，太後如果狐疑她的身份，定會去查驗當時鸞清宮宮女的籍冊，傳其生父前來指認。此時有了籌辦，隻假裝淡然的模樣，冷眼看著他：“你是誰？我又不熟諳你。”

甫一進殿，隻見太後靠在榻上，手裡捧著一本小冊子。一昂首見蘭妃出去，悄悄笑了一聲，道：“楊氏還是第一次單獨來哀家這裡吧，傳聞你昨兒個又病了，如何就來看哀家了。”

段弘隻好道：“彷彿……彷彿是她……不過……”

蘭妃眼眶一濕，向太後道：“臣妾不知太後何意，她隻是臣妾宮中的婢女，並無僭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