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郎[第3頁/共3頁]

當下紅萼姑姑送走了蘭妃返來，正看到太後拿絹帕拭了眼角，一問方知是皇四子的動靜，不由也抹了淚道：“四郎可算找到了。”

阿沅腹誹，那太後昨日她還見過，一副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模樣，如何說不適就不適了？莫不是先前被她自殘挑釁，這會兒便利找個藉口好殺她的頭？

章氏向來在人前姿勢倔強，甚少這般愴然感念，乃至於竟一時忘了本身的身份。與其說是因為她與靖嶼母子情深，不如說她始終對這個養子懷著一份歉疚之心。當年若不是她望子心切，在儲位的爭奪上逼他太過，靖嶼也不會在太子過世後不知忌諱，因講錯而被降罪為庶人……

“一個，兩個……”

阿沅也不知該不該陪侍身側，望了一眼宜秋，宜秋向她點點頭，她才清算了裙角，起家跟在了太後和紅萼身後。

“阿沅。”太後在自家花圃裡逛著，冷不丁叫了她一聲。

紅萼扶著她道：“娘娘莫要難過了，幸虧四郎也找返來了。娘娘此後每天瞧著他，另有太醫給看著，想必有一日會好的。”

靖嶼搖點頭，俄然甩開她的手，縮到靖禎身後道：“你哄人！他們都說，我是個傻子，以是爹孃早不要我了。如何會有一個這麼都雅的孃親？你是不是也要騙我的錢！”他想把手伸進腰間的口袋裡，可那縫著口袋的藍布褂子早就換了下來。他摸了半天冇摸到，急得將近哭出來：“你們不要騙我的錢了……我冇有錢了……”

這日太後決計將靖嶼留在長寧宮看顧一陣子。一來他已被廢為庶人，又是成年男人，不好為他安排宮殿獨居，二來太後也實在放心不下。天子走後，又叫了太醫來為靖嶼詳細診治，繁忙到了傍晚，才稍稍歇下。

隻聽哢地一聲，樹枝斷成鏈接，靖嶼便直直摔了下來！

阿沅哈腰走疇昔，跪在她膝前，遵循先頭宜秋姑姑的叮嚀，一手攏著撲滅的紙煤兒，一手拖著煙桿，朝著菸絲用嘴一吹，呲啦一下便灑出了火星。那水煙是點著了，阿沅卻曉得本身犯了忌諱，點菸是不該濺出火星的。一時隻敢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靖嶼並不回她，隻呆呆地轉了頭，雙目浮泛看看太後，又看了看靖禎，一字一字問道：“這小我是又是誰？”

彼時太後已經妝點結束，正襟端坐於裡間榻上，見她來了，伸手遞過來一根尺長的瑪瑙水煙桿兒。

紅萼怒叱道：“不是讓你好都雅管著四皇爺嗎？你是如何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