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蕙質[第2頁/共4頁]

阿沅笑道：“他就是個胡塗人，我這也是樁胡塗差事，又有甚麼好或不好的。”

聽聞天子與姐姐冰釋前嫌，阿沅心中一顆大石總算落下。正巧這日蒔香也未上值，便拉了她來與靖嶼一同玩耍。

靖禎大為不測，神采很有些嘲弄的意味：“那日朕見你冒死保護蘭妃，蘭妃也死力救你性命，原覺得你們姐妹情深。”

“皇上？”

蒔香道：“四皇爺看上去很喜好你呢……”她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阿沅mm不怕太後有一日會將你賜給四皇爺嗎？”言下之意，即便那是個皇爺，也是個傻子，誰會甘心嫁給一個癡兒。

“奴婢真的不會。”

蒔香淡淡地應了一聲，阿沅耳背，出去之前模糊約約聽到他們說話中彷彿提及雲台宮，此時隻假裝漠不體貼的模樣，隨口問道：“你倆方纔在講甚麼笑話，也說與我們聽聽？”

小琳子自顧自低聲嘟噥著：“說就說，擺佈也成不了甚麼事兒。”複又開了嗓門道：“今兒我出去替劉公公傳旨，傳聞皇上昨夜在雲台宮臨幸了個宮女，叫甚麼采芙的，要封美人呢。”

靖禎強自止了咳，輕叱道：“你大膽！”

阿沅想起阿誰老是纏著她的大孩子，笑著回道：“四皇爺好著呢，會認人了，也不大肇事了。等他歇了午覺起來，皇上大能夠去看看他。”

靖禎警悟：“誰？”

靖嶼看她不接，把玉石往地上用力一扔，氣道：“那我也不玩了！”

靖嶼又把玉石全數撿起，遞向阿沅道：“菩薩姐姐，你也像她如許玩一次給我瞧瞧？”

兩人還未踏進小廚房，就聞聲小琳子和一個宮女在內裡大聲談笑。這二人見了她倆出去，都不約而同地噤了聲，因著蒔香是太後跟前服侍的人，才喊了句“姐姐”。

屋裡正中擺了一張檀木桌，靖嶼正坐在桌邊拈石子玩。那石子稀裡嘩啦落了一地，他忙俯下身鑽到桌子上麵去撿，行動一快，那豎起的發冠便不慎碰到了桌子沿兒，撞得靖嶼一聲慘叫。

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呆滯，忽又輕咳了數聲，身子似在微微發顫。

“何況……”阿沅遊移了半晌，方問道：“奴婢大膽敢問皇上，既然皇上會為姐姐的事來找太後，想必心中已經諒解了姐姐，又為何不肯去看她？”

靖禎覺得她是要替蘭妃討情，便問何事，誰知阿沅卻道：“奴婢求皇上臨時不要為了姐姐的事，去求太後孃娘收回旨意了。”

靖嶼笑逐顏開：“那嶼兒就在這乖乖等著，包管穩定跑！”

那粗使宮女坐在爐子前麵，也朝他們這邊忐忑地看了一眼，蒔香溫聲道：“你有甚麼話就說吧，彆惹得阿沅心急。”

她笑著點頭：“皇上請聽奴婢解釋。現在太後正在氣頭上，姐姐頂撞皇上的事情也曉諭六宮。如果皇上仍執意為姐姐討情，隻怕會給姐姐帶來更多的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