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胎[第1頁/共4頁]

太後問：“吃了三四頓還不敷？難不成是你們奶水不敷？”

蒔香下了值，已經入夜了，她並冇有回到下處，而是直接出了長寧宮。她夙來在太後身邊奉侍，時而受命去各宮傳話，是以也無人特彆留意她的行跡。

太後喝了半杯茶，俄然歎道：“現在皇後也有嫡子了，可哀家看天子這後宮，實在冇幾個出類拔萃的人兒，也難怪天子總對這些事情不上心。”

她這話倒也說得冇錯，縱觀元封帝的後宮，除了皇後，妃位隻要一人，便是敏妃章菁菁。其下便是被降了位分的蘭嬪楊慕芝，另有榮嬪、瑩朱紫、鄭寶林、孫美人和新晉的芙美人。數來數去也就七八小我，更不提皇上隻一門心機放在了楊慕芝身上。即便楊慕芝一時得寵，天子也不去臨幸其他妃嬪。就連比來的芙美人，也是被臨幸過一次便再無訊息。照如許下去，皇嗣遲早會是個大題目。

敏妃抬眸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覆。早在嫁到肅王府之前，她便清楚，太後雖與她是姑侄之親，卻並不會許她皇後之位。太後的意義很明白，皇貴妃的位子遲早是她章菁菁的，這個職位既可保章氏一族光榮，又不會讓天子有所顧忌。所謂樹大招風，高處不堪寒，太後最看重的，不過是均衡之道，這也是她為孃家人追求繁華安然的悠長之計。再者，淳於樂儀也是她親身遴選的皇後，雖算不上聰明仙顏，卻充足聽話、本分，這便是她對皇後最大的期許了。

十五日晚，天子也回了羲和宮，隻留了那些喇嘛還在承慶宮裡唸誦佛經。

蒔香道：“太後孃娘不必為皇宗子過分操心，奴婢家中幼弟剛出世時，也是如許瘦肥大小的，週歲後就好了。更何況皇宗子是龍嗣，自有上天庇佑，又有宮中那麼多太醫和嬤嬤照看著，哪能不好呢？”

邢太醫替靖嶼診了脈，隻道是平常風寒，開了個方劑便倉促又趕往皇後的承慶宮。傳聞天子和太後都守在了那邊，又召了喇嘛連夜進宮祈福。但是這一日直到夜幕來臨，也冇有聽到承慶宮傳來皇嗣的好動靜。

蒔香說：“倒是問起過，不過都被紅萼隨口幾句對付疇昔了。這事兒娘娘做的細，又離產期差不了幾天，太後就是思疑，也查不出甚麼證據來。”

敏妃莞爾，笑起來的模樣也完整不似疇前阿誰稚氣未脫的章菁菁：“說來聽聽。”

敏妃見她來了，並不驚奇，隻揮手摒去了身邊奉侍的兩個宮女。待那兩人退出後，才揚起了嘴角：“這麼晚了，有何事要見本宮？”

敏妃搖著宮扇，嗤笑一聲：“嫁給阿誰傻子？”又調侃道：“枉這姐妹倆吃力心機，一個欲擒故縱觸怒了皇上，一個到頭來要給傻子做小。”

敏妃嘲笑：“太後對這個丫頭倒真是好性子，明知她是給先帝殉葬的人，竟然也不殺她。”

而她章菁菁，從小便隻要一個心願，就是披上鳳冠翟衣，站在天子身邊。像她的姑母一樣，做一個令天下人皆要俯視的女子！

紅萼算了算，道：“估計也快十五了。”

夜深漸涼，蒔香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銅漏，低聲道：“時候不早了，奴婢得歸去了。”忽而又想起甚麼，便道：“哦，另有件事，奴婢幾乎忘了。”

紅萼笑道：“太後竟然還惦著她，這倒真真是梅家的福分了。”

紅萼道：“也就差了十來日，想來也冇甚麼打緊的，這產期又那裡算的那麼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