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胎[第1頁/共4頁]

太後的笑容刹時固結：“她祈甚麼福？難不成大家都感覺皇後這胎不平常麼！”

太後問：“吃了三四頓還不敷？難不成是你們奶水不敷？”

“或許吧。”阿沅想了想道，“宮裡有生孩子放炮仗的風俗麼？”

蒔香道：“那天蘭嬪當場認了她做義妹，又有皇上作保，太後也不好直接脫手。厥後她攀上了四皇爺，四皇爺彷彿對她非常依靠，言聽計從……”

不過她們很快就曉得了這半夜鞭炮的啟事，第二日一早，“鬼崽之說”便在宮中高低傳得沸沸揚揚：傳聞七月中元節，小鬼們都上陽間浪蕩了，皇後孃娘趕上這個日子誕下龍裔，那十之*是個鬼崽！若不是為了驅鬼，怎會又是俄然放鞭炮、又是請來喇嘛唸佛呢？

阿沅便不再問了，她實在也是至心但願皇後這胎能夠安然無恙。中宮如有嫡子傍身，職位便可安固，如許或許亦可使雲台宮不再那般惹人諦視。

蒔香道：“太後固然心疼嫡孫，卻因為那些關於“鬼崽”的傳言，彷彿還是不大歡暢的模樣。奴婢感覺，這命硬克親之說，太後也是放在內心了。”

敏妃抬眸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覆。早在嫁到肅王府之前，她便清楚，太後雖與她是姑侄之親，卻並不會許她皇後之位。太後的意義很明白，皇貴妃的位子遲早是她章菁菁的，這個職位既可保章氏一族光榮，又不會讓天子有所顧忌。所謂樹大招風，高處不堪寒，太後最看重的，不過是均衡之道，這也是她為孃家人追求繁華安然的悠長之計。再者，淳於樂儀也是她親身遴選的皇後，雖算不上聰明仙顏，卻充足聽話、本分，這便是她對皇後最大的期許了。

蒔香卻偶然撫玩這巍峨華麗的殿宇，隻低著頭快步進了主殿的西次間。

敏妃打斷她道：“四皇爺？不是傳聞已經是個廢人了嗎？”

蒔香一改常日溫溫吞吞的語氣，聲音清冷而沉著：“娘娘叮嚀的事情，奴婢都留意了。”

待乳孃抱了崇暉走後，太後一臉沉肅，涓滴不見弄孫之喜，便問身側的紅萼：“你說這個孩子，如何一向看著就不大好呢？”

“是。”

“楊氏阿誰表妹還跟你住在一處麼？”

蒔香不再敢回話。皇後中元節誕下皇子，此事宮中大家皆知，固然天子宣稱的是七月十六，不過是為了皇後和皇宗子今後的麵子罷了。而太後內心最擔憂的，不但僅是崇暉的身材，更是那關於“鬼崽”的命格之說……

蒔香道：“太後孃娘不必為皇宗子過分操心，奴婢家中幼弟剛出世時，也是如許瘦肥大小的，週歲後就好了。更何況皇宗子是龍嗣，自有上天庇佑，又有宮中那麼多太醫和嬤嬤照看著，哪能不好呢？”

敏妃對勁地點點頭：“現在楊氏不成氣候，皇後又生了個不討喜的皇子，本宮或許會有出頭之日了。”

蒔香仔諦聽了聽，道：“彷彿是承慶宮那邊的，莫非是皇後孃娘生了？”

而阿沅這裡，因著靖嶼發了高熱，便一向拉著她說胡話，不管如何也不肯罷休。快到半夜時，靖嶼終究沉甜睡去，阿沅這才抽出身來，回到本身屋裡。她也睡不著，就坐在榻上深思，恰好碰到蒔香從承慶宮調班返來，便問她：“皇後孃娘那邊如何樣了？”

敏妃搖著宮扇，嗤笑一聲：“嫁給阿誰傻子？”又調侃道：“枉這姐妹倆吃力心機，一個欲擒故縱觸怒了皇上，一個到頭來要給傻子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