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胎[第3頁/共4頁]

這日乳孃抱了崇暉來長寧宮看望太後，一見那孩子麵黃肌瘦，病怏怏的模樣，太後便有些不滿：“這都出世十幾天了，如何還不見長好一些？你們這些做乳母的，都是如何照顧皇宗子的！”

“是。”

恰好蒔香沏了新茶過來，用了透明的水晶蓮花杯盛著，上麵還飄著幾朵苦菊。太後嚐了口茶，獎飾道：“此茶最是解暑，模樣看著也舒心。”

蒔香道：“那天蘭嬪當場認了她做義妹，又有皇上作保，太後也不好直接脫手。厥後她攀上了四皇爺，四皇爺彷彿對她非常依靠，言聽計從……”

太後道：“疇前天子做親王的時候，怕引發先帝猜忌，也不敢多挑幾個出身王謝的大師閨秀，就連皇後也隻是個小流派裡出來的。加上菁菁那脾氣，又不討天子喜好，這才便宜了阿誰楊氏。哀家想著，若能給天子選幾個好的來，或許他就不會再眼裡隻容得下楊氏一人了。”

蒔香道：“太後固然心疼嫡孫，卻因為那些關於“鬼崽”的傳言，彷彿還是不大歡暢的模樣。奴婢感覺，這命硬克親之說，太後也是放在內心了。”

敏妃抬眸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覆。早在嫁到肅王府之前，她便清楚，太後雖與她是姑侄之親，卻並不會許她皇後之位。太後的意義很明白，皇貴妃的位子遲早是她章菁菁的，這個職位既可保章氏一族光榮，又不會讓天子有所顧忌。所謂樹大招風，高處不堪寒，太後最看重的，不過是均衡之道，這也是她為孃家人追求繁華安然的悠長之計。再者，淳於樂儀也是她親身遴選的皇後，雖算不上聰明仙顏，卻充足聽話、本分，這便是她對皇後最大的期許了。

蒔香一麵卸了頭飾，一麵道：“說不好，看著怪嚇人的。”

蒔香回道：“是，阿沅也在日夜為皇宗子祈福。”

紅萼笑著回道：“隻是早產了幾日，今後會養好的。畢竟是皇上的嫡宗子呢，今後的福分但是用也用不完的。”

“奴婢給敏妃娘娘存候。”

十五日晚，天子也回了羲和宮，隻留了那些喇嘛還在承慶宮裡唸誦佛經。

敏妃打斷她道：“四皇爺？不是傳聞已經是個廢人了嗎？”

太後笑言：“之前倒冇見你這麼會說話。”她又喝了口茶，問她，”傳聞你和蘭嬪阿誰mm住在一處？”

敏妃莞爾，笑起來的模樣也完整不似疇前阿誰稚氣未脫的章菁菁：“說來聽聽。”

太後看著繈褓裡神采發青的崇暉，那孩子不哭也不鬨，又有些叫民氣疼，便問：“太醫可都看過了？”

一時各種謊言紛起，有的說鬼節生下的孩子，那都是惡鬼投胎，命硬克人。男娃會剋死父母兄弟，女娃則此後剋夫。另有的說這孩子打孃胎裡出來，便陰氣極重，怕是很難贍養，以是才秘而不宣。

敏妃嘲笑：“太後對這個丫頭倒真是好性子，明知她是給先帝殉葬的人，竟然也不殺她。”

邢太醫替靖嶼診了脈，隻道是平常風寒，開了個方劑便倉促又趕往皇後的承慶宮。傳聞天子和太後都守在了那邊，又召了喇嘛連夜進宮祈福。但是這一日直到夜幕來臨，也冇有聽到承慶宮傳來皇嗣的好動靜。

蒔香一改常日溫溫吞吞的語氣，聲音清冷而沉著：“娘娘叮嚀的事情，奴婢都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