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隱憂[第2頁/共3頁]

入秋後下了幾場雨，氣候垂垂轉涼。這日乍一放晴，便感覺天空湛藍如洗，人也跟著精力利落了很多。靖嶼傷口癒合，漸漸地能夠下床走動了，傳聞梅婕妤的身材也是大抵規複了。天子除了每日去雲台宮伴隨蘭嬪，亦經常去她的華音閣略坐半晌。

“快請。”說完，楊慕芝眉頭一蹙，“早上纔有人來請的安然脈，如何又來了？”

阿沅看那些描好的圖樣，一張是篆字的長命繁華，四周配著寶相斑紋樣。另一張上麵繪著麒麟、艾虎等圖案。她抿嘴笑道：“本來姐姐也是本性急的。”

阿沅嫣然一笑：“姐姐繪的模樣，哪有不好的？”她看了四周，也不見人近身奉養，便問：“如霜呢？如何冇見人服侍著？”

邢太醫沉聲道：“太病院並不附屬後宮六局，院中諸人以官服官印辯之，未曾利用宮女和內侍的牙牌。”

話已言明，那人定是謊稱醫女前來診脈。阿沅腦中轟然一響，孔殷問道：“姐姐，那醫女姓甚名誰，長得甚麼模樣？她可對姐姐做了甚麼？”

邢太醫拱手稱是，便退下了。

楊慕芝麵前茫然之色垂垂掩去，還是平和道：“她自稱姓陳，今早隻是來請脈，並無其他非常之舉。”又對邢太醫道：“或許是太病院新招來的醫女，還請邢院判歸去處院使大人再確認一下，以免誣錯了好人。”

那女子忿然道：“一個婢子也敢對小主蹬鼻子上臉，你就是太好性兒了！依我說，她們不把你當人看，你也彆給她們好日子過。這宮裡誰就是乾清乾淨的了，你隻消冷眼瞧著，記在內心，總有一日要叫她們都雅！”

楊慕芝道：“就寢無礙，隻是用膳時偶爾感覺反胃噁心，不過歇一歇也就好了。”

采芙抽泣不已：“如霜一向覺得當時是我勾引皇上，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若被她瞥見我用心靠近皇上，必定又要尋我的倒黴。”

邢太醫進了閣房，放下了診脈的木盒，先問：“娘娘昨夜睡得可安好？飲食可規律？”

“你在發甚麼呆？”楊慕芝懶懶問道。

阿沅見她眼裡滿是高興之色，提及皇上時也是笑得隨便天然，與先前強顏歡笑時大不不異，不由至心為她感到歡暢。又想起方纔聽到采芙那些話，內心不免有些不安，遂道：“姐姐腹中懷著皇嗣，先前太醫又說胎像不穩，萬事還是謹慎些為好。起碼也得包管身邊隨時有人能夠使喚，以防萬一。”

唯有如霜還在咬著下唇，恨恨道：“都怪我忽視粗心，叫人鑽了漏子。”

如霜忙解釋道：“可奴婢查抄過那醫女的牙牌，的確是太病院的啊。”

楊慕芝淡淡道：“你如何俄然提起她？前幾日宮中妃嬪都來道賀，她天然也不能免俗。”她低頭又在麒麟尾上描了一筆，又道：“提及來，那日她送了一支長白山野山參來，如許的奇怪東西，她那邊也是少有的。我心下感激，回了一對白玉嵌珠耳環與她，卻叫如霜氣了好些日子，怪我待她太好……”

那纖細的哭聲恰是采芙收回的，她咽咽噎噎道：“自那夜後，皇上再也冇來瞧過我，我又那裡見得著皇上……”

用過午膳後，阿沅安設了靖嶼安息，便還是前去雲台宮。走到宮門前甬道的轉角處，模糊聽到有女子在抽泣，另一人道：“唉，你也彆悲傷了。疇前都說蘭嬪娘娘最是體恤下人，我們姐妹都不曉得多戀慕你和采薇，現在看著，所謂體恤也就是個麵子上的事兒，誰都是見不得我們好的。不管如何樣，你現在也是個小主了，還能讓個主子欺負了不成？她若敢再打你，你儘管往皇上那兒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