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環敵[第2頁/共3頁]

“娘娘莫要妄自陋劣。”玉蓉忖思了半晌，又問：“皇上莫非以為貴妃娘孃的遭遇不測，是娘孃的錯誤？”

羲和殿中，靖禎坐在禦案以後，右手緊緊攥著親衛方纔呈上的密揭，手背上青筋凸顯。禦書房裡垂首站著兩名宮裝女子，此中一人是皇後，另一人則是敏妃。

北風撲簌著窗紗，即使室內暖和如春，阿沅也不覺冷意漣漣，彷彿那凜冽的秋風就像環伺在她們四周的仇敵普通，無蹤無形，卻又鋒芒在骨。

玉蓉想了想：“的確逢上她們輪值。”

淳於樂儀脾氣向來怯懦、不善言辭，能說上這麼一大串話已是可貴，此中又字字在理，句句可證。靖禎冷著一張臉，神采如數九寒冰，他越是沉默，那殿中二人越是擔憂，掌心也不覺沁出盜汗。

玉蓉蹙了眉頭道：“提及來，奴婢今夙起就未見珍珠和瓔珞，去問黃栓兒，也不知她們去了那裡。”

桌案上還放著靖嶼送給她的木雕娃娃，那娃娃咧嘴笑著，雕工固然低劣粗糙，卻讓人越來越愛不釋手。阿沅目光眷眷地凝睇著木雕娃娃，算起來，這已是第三天了，靖嶼還在長寧宮等著她。她不能再拖下去，有些事，必須當斷則斷。

敏妃搶先一步，分辯道：“臣妾隻是從承慶宮出來的時候，瞥見了貴妃的轎輦，便順道向她道賀，並無任何非分之舉。這些事情，皇後宮裡的玉蓉姑姑都是瞧見了的，天子表哥不信能夠問她！”

“皇上，天快亮了，歸去歇歇吧，過會兒還要上朝呢。”祖成偷覷天子的神采，見他恍若未聞，不由模糊有些擔憂。

小寺人顫抖著聲音道：“貴妃娘娘所受之罪，就全數報在二位娘娘身上……”

好一個驚懼！

她披上紅氈大氅，身影很快消逝在沉沉夜色裡。

祖成朗聲道：“起駕雲台宮。”

靖禎神采更加沉鬱：“你對著朕都敢這般言語頂撞，又各式推委任務、牽及皇後，可見你常日是有多放肆放肆。此次貴妃若不能安然度過險境，朕第一個拿你問罪！”

皇後搖點頭，緩緩道：“本宮自知才貌、家世，樣樣不如人，不配做這個皇後。是以平日裡到處謹慎謹慎，對待妃嬪也是極儘禮遇，從未自恃身份苛責她們。可此次貴妃在承慶宮出事，本宮實在有口難辯。你覺得，本宮該如何是好？”

靖禎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出，不顧皇後和敏妃還跪在禦案前不敢起家。約莫過了半個時候，纔有小寺人返來傳話：“皇上叮嚀二位娘娘各自回宮，不必在羲和殿候著了。”

一旁的皇後本來沉默不語，現在按捺不住跪下道：“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冇有照顧好貴妃mm，臣妾願認罪領罰。”

靖禎一顆心吊著三天三夜，現在俄然緩落，連他都感覺有些不實在。方一開口，才發覺連聲音都變了：“朕去看看。”

皇後將那日崇暉抱病去請太醫，將蘭貴妃和梅貴嬪二人暫置偏殿之事一一道出，後又道：“臣妾所錯之處，不過是因擔憂崇暉身材，讓她和梅貴嬪多等了一盞茶的時候。至於貴妃因何驚厥，臣妾實在不知。貴妃身邊素有宮女伴隨，皇上大能夠去處她們求證，臣妾如有半句子虛，甘心受罰。”

敏妃急問：“就如何？”

淳於樂儀驀地想起甚麼，渾身一凜，問道：“那日在偏殿服侍的，是否恰是她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