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陷阱[第1頁/共4頁]

約莫過了兩個時候，楊慕芝有些乏了，阿沅把桌案上的針線紙繪都清算好，籌辦奉侍她安息。去放下針線籃子的時候，卻瞥見打扮台上不知何時多了半枚水晶釵，那釵上麵還壓著一塊斑白絹布。阿沅不由起了疑問，楊慕芝的金飾都是分門彆類收在奩盒裡的，如何會多出來這半隻釵？

小得子利索地承諾著去了，如霜還想再爭論也是無用的，她腿腳不便，留在這裡也做不了甚麼。一時殿內隻留了阿沅服侍，她與楊慕芝一人繪衣服模樣一人做針線，倒也是其樂融融。

兩人麵麵相覷，衛瀚眼中閃過一絲精寒，促聲道：“非論如何，有人將你引來必有所圖，你在這裡會有傷害，快走！”

他翻開了庫門，北風吼怒而入。就在那楊慕芝步出的一刹時，俄然聽到重新頂悚然傳來一聲厲喝：

來不及多想，他將大氅罩在本身和楊慕芝身上，右手拔劍出鞘，擋去身側射來的羽箭。兩人在惠安門內長街疾步快奔，何如楊慕芝懷著五個月的身孕，很快便跟不上他的法度。衛瀚攥緊她的手，垂垂感到身邊之人力不從心，再如許下去，兩人都要死在這裡。他不再躊躇，左手一用力，將楊慕芝打橫抱在懷裡。

采薇不敢再多言，隻能喏喏地承諾了。等她再返來時，卻見寢殿裡空無一人，一驚非輕，立即找小得子去稟報天子。

“這如何行！”楊慕芝看著她的腳愈發心疼，又轉頭叮嚀道：“小得子，快去叫個太醫來。采薇，你扶著如霜先去歇息，不消在這兒服侍了。”

采薇看了眼銅漏，道：“回娘娘，酉時三刻。”

楊慕芝本就驚奇不定，內心早已亂作一團，遊移道：“或許……或許有甚麼彆的啟事？”她想起那日在承慶宮聽到的話，依阿誰宮女所言，天子曾因衛瀚的事和太後鬨得不鎮靜。如果衛瀚僅僅為追捕反賊而遇刺失落，天子為何劈麵頂撞太後？莫非太後與衛瀚失落一案有關？想到這裡，又有那枚髮釵作證，她更加信賴這封信上所言非假，當下便要持貴妃令去惠安門一探。

凝睇著楊慕芝分開的背影，衛瀚緩緩閉上了眼睛，指尖輕撫著那鴛鴦釵後背的刻痕，“山有木兮木有枝，慕芝，實在我早就明白……”

如霜道：“蜜斯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要謹慎些，老是不會出錯。”

……

一行人走到後苑，隻見滿目素雪銀妝，一排排的紫竹上還掛著尚未熔化的雪淞，仿若樹樹梨花盛開，煞是都雅。阿沅扶著楊慕芝，謹慎翼翼地沿著石徑緩行慢移，恐怕一不謹慎腳滑不穩。實在曉得貴妃要來後苑，這裡的宮人們已經將石徑上的積雪掃儘，不留一絲隱患。

他們折騰了一番，方回到殿中。返來時見如霜走路一拐一拐的，楊慕芝不放心，讓她脫下鞋襪一看，才發明她的腳背已經腫得像個小土丘。

衛瀚敏捷將楊慕芝護在身後，腦中一時閃過無數動機：看來早有人在這裡埋伏，就等著將他和楊慕芝一起射殺！退回庫房當然能夠臨時遁藏箭雨，但無異於自請入甕，再無逃脫的退路。但如果帶著楊慕芝衝出重圍，他又冇有實足的掌控……

如霜崴了腳吃痛，倒抽了口寒氣道：“如何橋如許滑，幸虧是我走在前麵了。”

她用顫巍巍的手指展開絹布，幾行血字鮮明入目：衛瀚有難，現匿於惠安門東廡兵甲庫。戌時宮門下鑰前，需借貴妃令一用，助其出宮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