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祭[第1頁/共3頁]
獸群浩浩湯湯,來勢極快,轉眼就捲上了溪穀的草坡。許宣、小青不及多想,倉猝抓起烤山豬,飛也似的朝回疾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胸有成竹,就像在聊些淺顯不過的家常,一點兒也不驚駭。
與許宣二人飛速的進境比擬,林靈素、李少微規複得極其遲緩,奇經八脈中獨一任督二脈勉強能導引真氣。
林靈素卻似毫不害怕,哈哈大笑道:“這幫‘神仙闆闆’倒也有些孝心,恐怕餓死了老子,親身給我們送野味來啦……”
“咻咻咻”之聲高文,亂箭飛舞,長矛破空,轉眼間就將數十隻猛獸硬生生地釘死在草坡上。
到了第十一日時,許宣、小青已能在人群中自如穿越來去,並與追兵直接比武對戰,而不是一味逃掠,格擋滿天飛來的兵器了。
圍聚到山洞四周的怪人越來越多,起碼已有四百之眾。這些人平時在山穀裡各自盤據,互不來往,此時同仇敵愾,倒俄然變得連合起來了。
那青衣少年的態度似友非敵,大出兩人料想以外。他不但冇有四周鼓吹小青乃女媧傳人,還儘其所能的暗中互助,偶然乃至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偷偷潛到洞外的灌木叢裡,給他們留些熟肉、蔬果。但他越是如此,越激起小青厭惱之心,對他脫手反倒越加狠辣。
那四五百名蓬萊島民則衝上斜坡,一向到間隔洞口三丈處纔回旋散開,裡三層、外三層將山洞圍得水泄不通。
卻見篝火搖擺,焦香滿盈,烤架上的山豬、麋鹿被烤得黑黃,四周卻空無一人。正自驚奇,覺得又中了那白髮老頭的埋伏,忽聽“轟”地一聲巨響,南邊溪穀裡紅光沖天,鑼鼓高文,響起一片淒烈悲壯的嘯歌與獸吼聲。
十幾隻未曾死透的猛獸被活生生地劃開肚子,頓時吃痛狂吼,發瘋似的掙紮撕咬。四周的怪人們當即撲上前死死按住,鮮血激射,濺得他們滿臉、渾身都是,猙獰如凶魔。
金國小王爺認出是他們,更加氣憤,漲紅了臉,用女實話連聲謾罵。
兩魔頭規複得越慢,許宣、小青天然越是放心。但存亡相連,日夜共處,四人之間的戒心、仇恨與驚駭也跟著時候推移,漸漸淡薄了很多,乃至逐步也有了幾絲近似師徒的交誼。
李少微歎了口氣,道:“童男童女之血當然最能止渴,但這小韃子是不是童男,可就不曉得啦。青龍若覺受了棍騙,生起氣來就更加可駭了。”
林靈素哈哈大笑道:“小韃子,你不是要尋覓‘煉天石圖’,蕩滅趙宋麼?青龍被女媧封鎮了幾千年,必定曉得得一清二楚。這些人送你進青龍的肚子,你恰好能夠問問它肚裡的蛔蟲,如果曉得了,千萬記得奉告我們一聲。”
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魔帝、妖後困守於此,形同廢人,許宣內心稱心之餘,也不免閃過幾絲難言的酸澀與憐憫。但是再一想到父母,想到葛真人,想到白素貞,這些許憐憫又重轉怒意。
獸群驚嘶悲吼,不顧統統地衝上斜坡,但到了間隔洞口八九丈處,最前沿的猛獸們又彷彿遭到了甚麼驚嚇,紛繁舉頭立品,收回淒厲非常的吼怒。
林靈素笑道:“青龍被封鎮在蓬萊山下,隻要月圓之夜纔會復甦一次,饑餓狂怒,凶性大發,再不給它童男童女塞塞牙縫,三十三山隻怕都要被它掀翻了。嘿嘿,如果此地不是給青龍獻祭之處,洞壁上為何滲滿血跡?這些人又為何不敢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