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火嬰[第1頁/共3頁]
話音未落,屋外蹄聲如潮,鼓號高文,似有大隊人馬正朝著村寨囊括而來,過不半晌,便已衝到院外。
炕上空空蕩蕩,完顏阿勒錦爺孫早已出門為他彙集草藥。紇石節女嬰則在補綴那件白虎裘皮大衣,見他醒來,嫣然一笑,抖了抖皋比裘衣,披在他身上,道:“我的技術不好,你彆見笑。”
此時方聽出她公然略有些口音,聲音也比真姨娘甜脆,許宣心中一動,道:“伯母可有甚麼姐妹嗎?”
飽餐既畢,世人又傳杯喝了幾輪烈酒,方纔醉醺醺地起家告彆,臨走前又繞著屋內跌跌撞撞地跳了幾圈舞,縱聲高歌:“雄庫魯,雄庫魯,羅荒漠的神鷹喲,超出吉塔的阿布卡赫赫使者,征服北海與白山,大地與天空……”
完顏蘇裡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密切地抱住那白裘女子,嫣然道:“她是我的媽媽,怎會是你的小媽?雄庫魯,你定是太馳念本身的媽媽啦!”
燈光搖擺,照著那白裘女子秀美的臉,竟和他朝思暮想的真姨娘並無二致!
不等兩人答覆,又銀鈴似的笑了起來,從背後的皮郛裡抓出一把見所未見的奇草,枝葉豔紅如火,下方根莖純白得空,就像蹬著腿、咧嘴而笑的嬰兒,惟妙惟肖。
許宣心中一酸,又想起了疇前真姨娘為本身鋪床時的模樣,胸喉如堵,一時竟答不出話來。
紇石節女嬰眼圈俄然一紅,點頭道:“我隻要一個弟弟,那年山上雪崩,除了我,全村的人都被雪埋啦。若不是蘇裡歌的爹爹從岩石下救出我,我也已永久埋在雪裡了。”
又聽喝彩迭起,幾個大漢提著烤熟的虎腿、狼腿、獐肉從世人麵前走過,完顏阿勒錦拔刀從虎腿上割下最大一塊,命人送到許宣木盤中。世人這才爭相拔刀割肉,拌在稗子飯裡,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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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蘇裡歌見他竟然識得,又驚又奇,拍掌笑道:“哎呀,不愧是我們羅荒漠的雄庫魯!我們在這兒采了幾十年的藥草,從未見到,雄庫魯你一來,就一夜之間長出來啦!”
完顏蘇裡歌年紀雖小,酒量卻極其驚人,接過牛角杯,一飲而儘,猶嫌不敷,又自斟自飲了兩杯,方粲然一笑,遞與彆人。映著燈火,臉上嫣紅如霞,更添了幾分嬌媚。
這一覺睡得極其酣熟,翌日醒來時,晴空明麗,已近中午。
紇石節女嬰勉強笑了笑,冇再說話,接過“火嬰果”,去為許宣熬藥。
許宣又困又乏,渾身更是無一處不疼,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倦意重重,恍恍忽惚地想起真姨娘,想起父親,想起白娘子、小青,想起青帝、林靈素、王允真……以及蓬萊山裡產生的統統,似真似幻,竟已悠遠得如同宿世。
皋比裘衣大小適中,極其稱身。許宣心頭大暖,還不等感激,紇石節女嬰又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菜粥糜,和一盤鹽漬野菜。
肉菜粥糜由鹿肉、狼肉、野菜搗成泥,和在稗子飯裡煮成粥,非常苦澀適口。許宣就著鹽漬野菜,連吃了三碗,渾身大暖,讚不斷口。紇石節女嬰見他吃得苦澀,心下歡樂,淺笑著站在一旁。
屋內的油燈暗淡如豆,紇石節女嬰將炕上清算潔淨,鋪上厚厚的暖被,轉頭淺笑道:“官人,你是從各處斑斕的南朝來的,這裡粗陋簡樸,可比不上你們家。隻盼你莫要嫌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