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同行[第1頁/共3頁]
王重陽不知他已起歹念,信覺得真,點頭道:“本來如此!”想到他從小被魔頭擄去,顛沛流浪,不由更起了憐憫之心,道:“許兄,我傳聞‘一入侯門深似海’,皇宮裡民氣最是險惡。你重返金廷,要多加謹慎。”
許宣隻道他早已葬身汪洋,想不到竟會於此相逢,心下大喜。這韃子王爺既然活著,又帶來了這麼多金兵,就算找不到青龍,救不回那公主,也無礙他的複仇大計了!
許宣大奇,他曾見漁民抓捕過與此非常類似的怪物“蝠鱝”,賣給“仁濟堂”作為藥材,但蝠鱝的雙翼最寬也不敷三丈,更不成能貼著海麵如此快速而長距地滑翔……莫非這是許府門客們所說的“海中魔怪”龍鱝?
王重陽的修為固然遠勝許宣,卻從許宣的“一陽指”與“陰陽五雷大法”裡獲益很多,很有醍醐灌頂之感;而許宣更似進入了一個琳琅滿目標寶藏,模糊當中,彷彿想到了“天賦八卦”與“後天八卦”的奧秘關聯,卻又千頭萬緒,難以言表。
凝神遠眺,搶先那艘戰艦的艏艙上站著十幾人,滿是金國韃子打扮。一個濃眉虯髯的魁偉男人滿臉欣喜衝動,朝著許宣遙遙揮手,鮮明恰是那夜救起的金國葛王完顏烏祿。
許宣哈哈笑道:“老賤人,隻怕你門徒和我交來回回鬥上幾千合,總也殺不死我,看得你急怒攻心,先給活生機死了。”
那怪物長相極其奇特,就像一個巨型蝙蝠,雙翼平張,足有六丈來寬,身材扁平,長尾搖擺,貼著波瀾緩慢翱翔,一雙紫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閃爍,非常可怖。
王重陽則時而禦風飛掠,踏波踏行,緊跟著他們身後。如果凡人,在這極寒北海飛上小半時候,就已精疲力竭了,但他真氣深不成測,奔掠了兩個時候仍麵不改色。
浮冰跌宕,北風徹骨,他裹著厚厚的白皋比裘,又有真炁護體,倒也不感覺太冷。當下一遍各處運轉真氣,迷含混糊睡著了。睡夢當中,也仍遵循著林靈素所授的“因時因地,相生真氣”與青帝的“天人交感,八極轉圜”運轉經絡內的真氣。
那幾艘戰船上響起一片鼓譟,忽聽有人用女實話叫道:“大師停止,濟安太子!是太子殿下!”那聲音非常熟諳,似曾在那裡聽過。
目睹那龍鱝幽靈般地消逝在夜色裡,兩人鬆了口氣。
蛇聖女殘存的靈魂日漸微小,時醒時睡,復甦的時候也如這北海的白天,越來越短。
“轟!”四周驚濤狂湧,浮冰沖天,頓時將那兩支箭矢撞得粉碎。他與王重陽參議了六七日,“一陽指”應用得更加得心應手,這一掌轟出,能力之強猛連他本身也吃了一驚。
許宣暗覺好笑,忖想:“這小子看起來聰俊過人,實則迂頭愣腦瞻前顧後,就算當真存亡相拚,也必能將他耍得團團亂轉,不敷為懼。”心下更寬。
王重陽飄然落到他身邊,皺眉道:“奇特,許兄,你不是臨安藥商之子麼?為何人這些人時而稱你為‘帝尊’,時而又稱你為‘濟安太子’?”他長居蓬萊,雖不知山外之事,但這些日子以來,從世人丁入耳來很多傳言,拚集在一起,也大抵體味些來龍去脈。
醒來時,四周昏黑還是,唯有東邊天海交代處湧動著一線赤豔的紅光。許宣口渴難耐,抓了塊浮冰,用真氣熔化成溫水,捧著喝了。海東青呀呀尖啼,又捕了些鮮魚給兩人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