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五國[第1頁/共3頁]
人間統統相遇,都是久彆相逢。
婢女揭開簾子,隻見那廝騎著白馬,銀甲白裘,正笑嘻嘻地望著車內,雙眸精光閃動,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
四周又是一片歡沸。號角高吹,眾將士如潮流般朝兩旁退開,烏祿、完顏亮、阿魯補等人夾護著許宣與王重陽,騎馬緩行,在山呼海嘯的“千歲”聲中步入了五國城。
燭火忽明忽暗,許宣苦衷重重,難以凝神聚氣。看著二婢為他鋪床疊被,彷彿又變幻成了完顏蘇裡歌母女的模樣,悲怒填膺,從懷裡摸出那流霞鏡,暗想:“等我找到這鏡中的囚室,救出蘇裡歌和她媽媽,非將完顏亮這狗韃子碎屍萬段不成!”
完顏阿魯補見過幼年時的濟安太子,現在“相逢”,雙眼一瞬不瞬地打量著許宣,木無神采,沉默不語。
安排既定,太陽也已落山了,北風徹骨,雪沫飛揚,眾金兵卻興趣高漲,城裡城外篝火四起,一邊烤肉溫酒,一邊高歌跳舞,慶賀狂歡。
許宣思路急轉,俄然想起當初與完顏亮比箭射鵰的景象:“是了,這廝的‘迴風箭’與兀朮老賊如出一轍,又與李師師的‘天賦神功’似出同源,這兩人中,必有一個是他師父!而當日由李師師送給王重陽的鏡子,本日恰好又由這小賊送到我的手中。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莫非這廝真是那妖女的門徒?”
當年“越裡吉”酋帥居住的“宮殿”不過是個非常寒酸的四合院,北麵那間最寬廣的主屋早已清算潔淨,作為太子下榻之所。東西配房本來由阿魯補等人入住,目睹太子與王重陽、烏祿如此靠近,眾將見機,忙將配房讓與王重陽與完顏烏祿一行,自行搬到四周的瓦房。
許宣顛簸了一日,渾身骨架都似散了,一起思忖著如何假扮太子,又擔憂完顏蘇裡歌母女的安危,全無胃口,推讓了眾將的酒宴聘請,隻吃了一碗肉菜粥糜,剩下的烤肉都喂與海東青吃了,自行盤坐在炕上運氣調息。
完顏亮起家拍了拍雪沫,笑嘻嘻隧道:“她們固然斑斕如冰雪,卻畢竟是鄉野村姑,未經訓教,又如何服侍得了殿下金枝玉葉之身?殿下放心,她們就在微臣上京的府邸,隻等殿下臨幸。”
這幾日為了迎佈施安太子,幾路人馬前厥後到北麵的渡口,安營紮寨。此時聞聲號角與喝彩,頓時又稀有千騎從北邊奔來,此起彼伏地嘯呼呼應。不一會兒,城前的雪原上便會聚了五千多馬隊,歡娛如沸。
完顏亮翻身上馬,裝模做樣地俯身施禮,道:“海水被大風吹成了白雲,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如果迪古乃有雄庫魯的眼睛,早能看出殿下的身份,本日為大金國立下頭功的,就不是烏祿啦。迪古乃專門找了兩個羅荒漠最斑斕的女人,送給雄庫魯做伺鷹的婢女,還請太子寬廣如大海的氣度,能容得下迪古乃這一朵小小的白雲。”
城內極小,長不過二裡,寬不敷一裡,最寬的大道也僅能容四騎並行。通衢兩邊儘是些低矮的瓦房,異化著木寨、氈帳,與繁華的大宋都會比擬,有如雲泥。這幾日堆積的兵士浩繁,除了城外的營寨,民居也大多被征用,老百姓隻能借居在城牆下的土洞和帳篷裡,聞聽太子駕到,紛繁夾道圍觀,更顯擁堵。
那兩女子一個布衣白裘,仙顏絕倫;一個獵裝辮髮,英姿娟秀,鮮明恰是紇石節女嬰與完顏蘇裡歌!兩人手腕、腳踝均被粗如拇指的鐵鏈銬鎖,似被囚禁在暗室中,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