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太後[第1頁/共3頁]
許宣早傳聞太後偏疼迪古乃,見此情狀,肝火更熾,笑道:“瑪瑪,我能饒得他,卻不知汗阿瑪與天下人饒不饒得他。是了,孩兒此次返來,帶了一件奇怪的物什,恰好請瑪瑪掌掌眼。”從懷中取出那流霞鏡,微微一晃,啥時候霓光四射,合座映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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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兒、萱兒嚇了一跳,掩嘴相視而笑。許宣臉上一燙,方覺失態,徒單太後剛好已到了屋外,笑道:“好孩子,瑪瑪來啦。”揭開布簾,異香湧動,與完顏亮一起走了出去。
屋內燈火光輝,焚香嫋嫋。兩婢女引他到內閣的暖炕上坐定,沏了香茗,捧了小食,服侍著他洗過手、漱過口,又將海冬青托到鷹架上,方退到一旁。
見他閒逛著流霞鏡,神采陡變,完顏亮笑道:“殿下,鏡子是女人玩兒的物什,你一個大男人,拿著這般照來照去,又是何為?難不成也要理理紅妝,貼貼花黃麼……”徒單太後朝他肩上一捶,道:“臭小子,我剛替你討情,你又這般瘋言瘋語,細心濟安扒你的皮!”
徒單太後柔聲道:“濟安說的那裡話,你是金國將來的天子,他隻是你的臣子,豈有臣子不將天子放在眼裡的事理?他疇前不知你的身份,偶然衝犯了天威,你瞧著瑪瑪的薄麵,便饒他一次罷。”
完顏亶哈哈大笑道:“醉話纔是實話,實話都是醉話。漢人說,世人皆醉我獨醒。你們平時跟朕裝醉,朕也跟你們裝醒。朕明天歡暢,就說點真真的醉話。朕……”話未說完,手一鬆,連著寶劍一起跌倒在地,瞬息間鼾聲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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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神采齊變,完顏亶俄然又放聲狂笑,抓起許宣案上的酒壺,抬頭灌了幾口,重重地砸在他麵前,打了個酒嗝,道:“濟安,你聽好了,除了朕,誰的話你也彆信,就算是你額孃的話,你瑪瑪的話,也全彆聽……”
世人簇擁著許宣回到宮中,裴滿氏早陪著徒單太後等待多時,見他安然無恙,又因禍得福治好了瘸腿,自不免喜極而泣,拉著他噓寒問暖地說了好一會兒話。而後又讓婢女婢候他沐浴換衣,一起移駕紫霞殿,與完顏亶大宴群臣。
海冬青振翅尖啼,作勢欲撲,明顯還記取完顏亮。許宣一愣,想不到她竟會帶著這狗賊來見本身。完顏亮笑道:“太後,見著迪古乃,太子殿下彷彿不是很歡暢,這可如何是好?”
徒單太後淺笑道:“那必然是你獲咎濟安啦。濟安如此識大抵,懂時務,豈會無緣無端地與人結仇?你是他的堂叔,隻要你好好賠個不是,他又怎會掛念記底?濟安,你說是不是?”
許宣看得清楚,心想:“完顏亶雖是天子,看來頗受太後與皇後的掣肘。皇後又與完顏亮暗通私交,要想連根拔起完顏亮,光有他私交的證據不敷,還得爭得太後的支撐。”當動手托海冬青,隨二婢出殿穿廊,轉入棲霞閣。
許宣肝火蹭地直竄頭頂,哈哈笑道:“我的氣度再寬廣,也比不上海陵王的眼睛啊。再高的天,再寬的海,海陵王也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我這瘸了腿的小堂侄?倒是我該請瑪瑪討情,讓海陵王彆再將我獲咎之處記在心底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