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故園[第1頁/共4頁]
胡三書道:“錢老三說他從冇見過,但看這棺材的款式,少說也有一千多年了,上麵的筆墨不是先秦古篆,倒像是傳說中的上古蛇文。如果是蛇文,那這棺材便有三五千年汗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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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痣白衣人道:“恰是。鄙人初來乍到,不知屠師公身價多少,想是定金太少,觸怒了尊駕,抱愧之至。不知這回夠了冇有?”拍了鼓掌,彆的兩個白衣人變戲法似的端出兩個紅漆木盤,每個盤上都壘了十六個大銀錠,少說也有五百兩。
當時正值暮春,柳絮紛舞,六歲的他坐在梯子上,對勁地朝著歡笑鼓譟的人群揮手。鐵9、王六恐怕他跌落,焦心腸上來抱他。真姨娘嫣但是笑,和順的臉容在夕暉裡洇著光彩……景象曆曆,恍然如昨,但是那些歡聲笑語卻再也聽不到了,隻要淅瀝的冷雨不竭地擊打著樹葉,風聲哭泣。想起方纔《西廂記》裡的那句“觸目苦楚千萬種。見滴流流的紅葉,淅零零的微雨,率剌剌的西風”,更是情難自已。
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希少,他也顧不得被巡行的官兵撞見,飛簷走壁,緊緊跟從白玉蟾,轉眼間便過了嶽王府、國子監、風波亭,接著又旋風般超出城牆,出了錢塘門。
當時許宣剛經曆了酷刑鞭撻、雷電轟頂,又被林靈素“換”過臟腑,重傷未愈,精疲力竭,想不起元宵節本身所出的燈謎,更猜不出父親所說的那件“乾係到許家高低的存亡”的東西究竟是甚麼。而後出世入死,連經大劫,更將此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直到現在,故地重遊,俄然電光石火般冒了出來。
他胸口如遭重錘,淚水刹時恍惚了視野。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了這片夢縈魂牽的舊宅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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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細看,窗外燈光閒逛,幾小我一邊說話一邊過來了。他忙將金片揣入懷中,躍上橫梁。
麻臉大漢驚魂稍定,想要站直,雙腿卻仍不住地打抖,壯了壯膽量,道:“是了,你們……你們是前兩日上門請我……請我的……”
莫非父親托洗琴去取的相稱首要之物,就藏在這夥房的灶裡?
淒風冷雨,暮色沉沉,一轉眼竟已過了酉時。他四下掃望,模糊瞥見一道紅色人影正朝西奔掠,當下更不遊移,全速追去。
此時天氣已全黑了,湖麵上隻要星點燈火。白玉蟾淩波踏步,徑直橫穿西湖,朝孤山掠去。
這片山林與宅院,承載了他童年統統的歡愉回想,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能牽動內心最深的悸痛。返來多日,始終不敢登門,怕的便是觸景傷情。想不到今宵追逐白玉蟾,誤打誤撞,終究還是來到了這片悲傷之地。
臨安的元宵燈會乃是每年最為熱烈的時節,萬戶千家張燈結綵,四夷番客歌舞朝拜。連續五夜,滿城百姓秉燭玩耍,大小寺院都成了觀燈的好去處。為了吸引旅客,北裡瓦舍燈紅酒綠,徹夜歌舞;食肆店鋪也掛出各種彆出機杼的華燈,爭奇鬥豔。南至龍山,北至北新橋,四十裡霓光不斷。宮城內更有各種構造綵樓,極儘新巧;琉璃燈山,光焰通天。
暴風吹來,火線台閣簷下,燈籠搖擺,忽明忽公開照著橫匾上的“慈恩園”三個大字,那是許正亭親手題寫,並由許宣架著梯子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