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真偽[第1頁/共3頁]
婆婆沉吟了一會兒,道:“宣兒,你看他頭頂、身上可有被炙烤過的陳跡?”本來這男童也叫做宣兒。
但見圍牆環抱,朱門緊閉,院內南閣二樓燈火搖擺,投映著一小我影,正自低頭吹簫,除此以外,彷彿再無彆人。
山頂上城牆迤邐,角樓高矗,“宋”字大旗在夜風中獵獵招展,應是臨安皇城無疑。“素晴”去勢極快,神不知鬼不覺地超出城樓,飛簷走壁,朝著大內宮城的牆樓掠去。
低頭瞥去, 衣裳血跡斑斑,胸腹處有一道“丫”字形的傷口,已被細絲密密縫合。這纔想起先前在塔底產生之事,又驚又疑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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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溯遊了十餘裡,一無所獲,隻得濕淋淋地躍出江麵。卻見左邊山巒連綴,林木鬱鬱蔥蔥,掩映著城牆、角樓,竟似到了某座依山臨江而建的城樓以外。
男童偷瞄了婆婆一眼,想要趁她不備,探手掏取他懷裡的乾坤袋,豈料剛一伸手,卻被她“啪”地拍中手背,忙又慌不迭地縮了歸去,嘻嘻笑道:“婆婆,此人身上爬了條蜈蚣,我想幫他趕走”
簫聲哭泣,似有若無地從湖畔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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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城牆依山環抱,如長龍直抵湖邊,數不清的城樓、宮殿、歌台、舞榭、寺廟、屋舍沿著山勢層疊鋪陳,鱗次節比。
許宣一凜,她的指頭按住了本身的“太淵”、“內關”、“靈道”,蓄勢待發,莫非這瞎婆婆竟是個深藏不露的妙手?
貳心中又是一震,真姨娘!但再一諦聽,滿腔欲爆的狂喜又倏然減退了大半。那聲音略帶沙啞苦楚,明顯已上了年紀。
不等細想,那“素晴”已收起笛子,雙足抄點,沿著絕壁朝上飛掠。
那婆婆哈腰放下籃子,一手探著柺杖,一手摸索著斜坡,朝坑裡挪步。
婆婆眉頭稍展,歎了口氣,道:“人的腿腳不能走路,最多不過是殘疾;但如果從小走歪了路,那就萬劫不複啦。”手掌似是偶然地他口鼻間一揮。
他想要喊住她,又怕有詐,當下聚氣疾追。
王重陽隨之超出箭垛的刹時,一幅見所未見的雄麗氣象當即撲入視線。
“素晴”取出短笛,又婉轉地吹了幾聲。那人影倏然放下長簫,推開窗子,燭光照在他白淨儒雅的臉上,光彩抖擻,儘是高興。
淼淼海潮湧入這片喇叭形的江麵後,後浪疊著前浪,層層排湧,氣勢恢宏,有如萬千雪獅奔騰吼怒,轟鳴震耳。
卻見那男童“哇”地一聲哭道:“婆婆,莪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一邊假裝抹淚,一邊從指縫裡偷覷婆婆,那狡獪的神態與他小時很有幾分類似,心中更是五味交集。
朝上望去,山崖險要,綠蔭橫空,玉盤似的圓月剛巧吊掛在城樓簷角,喧鬨而又絢麗。
她頭髮斑白,年約六十許,似是四周采藥的老嫗,佝僂著背,一手拄拐,一手提著籃子,籃子裡滿滿的儘是藥草。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王重陽猛吃一驚,又奇又喜。
眼看那六轡鱝車越去越遠,即將消逝在那一線白潮之間,王重陽鬆開手,悄悄拍了拍沙魚,道:“多謝了!”禦風衝出百餘丈遠,踏波疾追。
腳步聲奔到了幾丈外, 忽又愣住了。隻聽右下方傳來連聲呼喊:“宣兒!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