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淫賊[第1頁/共3頁]
馬呆呆看似迂傻,此時反應倒極迅捷,左閃右避,口中兀自“之乎者也”地喋喋不休,說他這位表弟自封“南海第一淫賊”,卻隻敢偷香竊玉,怯懦鄙陋,讓他痛心疾首之至。
許宣聽他說得一本端莊,忍不住哈哈大笑。
許宣早已探覺出這兩人真氣充盈,陽中帶陰,透著幾分古怪,特彆那黑衣人兩眼色迷迷的,偷覷了白素貞幾次,多數不懷美意。
“砰”地一聲,柴扉敞開,一人肩頸上騎著彆的一人, 踉蹌奔入。
那女子軟綿綿地躺在桌邊,雲鬢狼籍,櫻唇顫抖,一聲也發不出來,滿臉錯愕駭懼的神采,應是被封了經脈,轉動不得。
這時剛好亮起一道閃電,將屋內照得雪亮。
那華服美人雙靨暈紅出現,妙目中錯愕稍減,多了幾分羞怯。
宣兒“撲哧”一笑,被黑衣人瞪了一眼,隻得低頭強忍。
馬呆呆點頭道:“非也,非也。現在終南山乃大金國土,愚兄早非大宋子民,縱使趙官家得知,又能奈我何哉?而表弟居於南海,更與大宋風馬牛不相及也,莫說你我擄了戔戔一個太子妃,就算是劫走了皇後,搶跑了貴妃,趙官家亦隻能望洋興歎耳。”
又聽一個降落的聲音責備道:“表弟!你我在人屋簷底下,安可如此失禮?且讓愚兄一試。”
馬呆呆忙作揖感激,還冇等他進食,黑衣人早狼吞虎嚥吃了大半,又連喝了兩大碗茶湯。
黑衣人嘲笑道:“你個哈兒哦,早就是金國的蠻夷了,還張口杜口‘天朝’你個錘子。”瞪了那捂嘴偷笑的宣兒一眼,喝道:“瓜娃子,再端點吃的、喝的來,老子饒你不死!”
宣兒再也按捺不住,咯咯大笑。
馬呆呆啜了兩口薑茶,見那華服美人仍蜷臥在地,淚眼盈盈,驚駭不幸,忙放下茶碗,連呼“罪惡”,將她謹慎翼翼地扶了起來,施禮道:“小娘子勿怕。舍弟與鄙人並非惡人,隻是好色耳。鄙人久居終南山,未曾見地江南之美,故隨舍弟到此一遊。舍弟曰,天下絕色,儘在臨安;臨安絕色,儘在大內。過大內而不入,有如踏春而不至西湖者也。斯言誠不我欺!鄙人久居關中,若非前夕有幸遇見娘子,又豈知人間竟有如此美色!”
許宣發展在富朱紫家,對於豪族女子的打扮最是熟諳不過,麵前女子斜插白玉龍簪,腰懸翡翠玉佩,衣衿以珍珠為飾,若非皇宮妃嬪,也必是公主、宗女。
馬呆呆聽不出他話裡的挖苦之意,容光抖擻,喜道:“這位兄台真乃吾之知音也!鄙人素有閱儘百花之膽,卻無能人所難之心。夫兩情相悅,方有纏綿之樂,隻圖一己之快,與禽獸何異也哉!”
那婆婆忙道:“來了!來了!”催促那宣兒開門。
許宣開初還覺好笑,看了半晌,輕視之心儘去。
“閉嘴!”黑衣人猛地一拍他頭頂,又急又怒。
柴扉“咚咚”劇震,屋外似有人在猛力拍門。
想起那宣兒先前所言,心中一動,莫非這兩人就是鬨得臨安封城訪拿的采花賊?
馬呆呆目炫神迷,愣了半晌,歎道:“噫籲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相逢相遇,與子偕臧”
馬呆呆扶了扶帽子,正色道:“表弟安出此言哉!君子行事,光風霽月,豈有諱名藏跡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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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他肩頸上的乃是個大族公子,錦衣玉帶,帽沿鑲了顆大珍珠,腰間彎刀的柄上嵌著七顆寶石, 就連靴子也是白鹿皮縫製的,頭上、右腿鮮血淋漓,白綢絲衣又沾滿了汙泥,看起來非常狼狽,神情卻甚是端莊,朝三人拱了拱手,道:“鄙人姓馬,雙名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