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第1頁/共2頁]
玉是精力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
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為魂。
詠白海棠限門盆魂痕昏
晨風不散愁千點,宿雨還添淚一痕。
次看寶釵的是:
世人看了也都不由喝采,說“公然比彆人又是一樣心腸。“又看上麵道是:
芳心一點嬌有力,倩影半夜月有痕。
欲償白帝憑潔淨,不語婷婷日又昏。
大師看了,寶玉說探春的好,李紈纔要推寶釵這詩有成分,因又催黛玉。黛玉道:“你們都有了?“說著提筆一揮而就,擲與世人。李紈等看他寫道是: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
保重芳姿晝掩門,自聯袂甕灌苔盆。
莫謂縞仙能成仙,多情伴我詠傍晚。
月窟神仙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
待書一樣預備下四份紙筆,便都悄悄各自思考起來。獨黛玉或撫梧桐,或看秋色,或又和丫環們嘲笑。迎春又令丫環炷了一支“夢甜香“。本來這“夢甜香“隻要三寸來長,有燈草粗細,以其易燼,故以此燼為限,如香燼未成便要罰。一時探春便先有了,自提筆寫出,又改抹了一回,遞與迎春。因問寶釵:“蘅蕪君,你可有了?“寶釵道:“有卻有了,隻是不好。“寶玉背動手,在迴廊上踱來踱去,因向黛玉說道:“你聽,他們都有了。“黛玉道:“你彆管我。“寶玉又見寶釵已鈔繕出來,因說道:“了不得!香隻剩了一寸了,我纔有了四句。“又向黛玉道:“香就完了,儘管蹲在那潮地下何為麼?“黛玉也不睬。寶玉道:“可顧不得你了,好歹也寫出來罷。“說著也走在案前寫了。李紈道:“我們要看詩了,若看完了還不交卷是必罰的。“寶玉道:“稻香老農雖不善作卻善看,又最公道,你就評閱好壞,我們都服的。“世人都道:“天然。“因而先看探春的稿上寫道是:
獨倚畫欄如成心,清砧怨笛送傍晚。
李紈笑道:“到底是蘅蕪君。“說著又看寶玉的,道是:
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
看了這句,寶玉先喝起彩來,隻說“從那邊想來!“又看上麵道:
嬌羞冷靜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世人看了,都道是這首為上。李紈道:“若論風騷新奇,自是這首,若論含蓄渾厚,終讓蘅稿。“探春道:“這評的有理,瀟湘妃子當居第二。“李紈道:“怡紅公子是壓尾,你服不平?“寶玉道:“我的那首原不好了,這評的最公。“又笑道:“隻是蘅瀟二首還要考慮。“李紈道:“原是依我批評,不與你們相乾,再有多說者必罰。“寶玉傳聞,隻得罷了。李紈道:“從而後我定於每月初二十六這兩日開社,出題限韻都要依我。這其間你們有歡暢的,你們儘管另擇日子補開,那怕一個月每天都開社,我隻不管。隻是到了初二,十六這兩日,是必往我那邊去。“寶玉道:“到底要起個社名纔是。“探春道:“俗了又不好,特新了,刁鑽古怪也不好。可巧纔是海棠詩開端,就叫個海棠社罷。固然俗些,因真有此事,也就不礙了。“(未完待續。)
夕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後盆。
李紈道:“立定了社,再定罰約。我那邊處所大,竟在我那邊作社。我雖不能作詩,這些墨客竟不厭俗客,我作個東道仆人,我天然也清雅起來了。如果要推我作社長,我一個社長天然不敷,需求再請兩位副社長,就請菱洲藕榭二位學究來,一名出題限韻,一名謄寫監場。亦不成拘定了我們三小我不作,若遇見輕易些的題目韻腳,我們也隨便作一首。你們四個倒是要限定的。若如此便起,若不依我,我也不敢附驥了。“迎春惜春賦性懶於詩詞,又有薛林在前,聽了這話便深合己意,二人皆說:“極是“。探春等也知此意,見他二人悅服,也不好強,隻得依了。因笑道:“這話也罷了,隻是自想好笑,好好的我起了個主張,反叫你們三個來管起我來了。“寶玉道:“既如許,我們就往稻香村去。“李紈道:“都是你忙,本日不過商討了,等我再請。“寶釵道:“也要議定幾日一會纔好。“探春道:“若儘管會的多,又敗興了。一月當中,隻可兩三次纔好。“寶釵點頭道:“一月隻要兩次就夠了。“製定日期,風雨無阻。除這兩日外,倘有歡暢的,他甘心加一社的,或甘心到他那邊去,或附就了來,亦可使得,豈不活潑風趣。“世人都道:“這個主張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