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城[第2頁/共3頁]

王衍淺笑撚鬚：“恰是如此。偽漢本是兵分兩路，誰料劉聰敗得如此乾脆。此次洛陽之圍，算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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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子點了點頭：“這個天然。梁卿呢？”

“荒唐！”猛地一拍案幾，劉淵怒喝出聲，“玄明不是帶了甲騎具裝嗎？另有那麼多精騎！怎會大敗？！”

這也是他們之前的計謀思路，隻是劉淵始終捨不得司馬越出征的良機，又有彰顯國威的心機，才取道洛陽。冇想到河內尚未攻陷，就傳來了上黨兵敗的動靜，此次也冇甚麼好打的了。

聽到這話，階下嘩啦跪倒一片，侍中王育吃緊道：“陛下，現在雄師征河內，尚未回返，哪能等閒發兵？並且洛陽空虛，能夠一試，幷州卻兵強馬壯，另有拓跋氏互助，實不能草率啊！”

“孩兒不怕！”梁榮的聲音都高了兩度，“孩兒還向奕將軍學了很多兵法呢！”

這可分歧禮節，但是梁峰如何能夠見怪？伸手摸了摸兒子頭上總角，他柔聲道：“這些日子，榮兒可驚駭？”

但是話到嘴邊，畢竟冇能出口。小天子冷靜點了點頭：“那便依司徒所言吧。”

人家魏武帝死的但是要擔當家業的宗子，你不過死個四子，怎能就這麼亂了分寸？呼延翼這話實在義正詞嚴。不過身為皇後呼延氏的父親，他早就看劉聰不紮眼了，恐怕這個受劉淵寵幸的皇子，奪了劉和的太子之位。現在劉聰暴斃，他當然要出頭一勸，讓劉淵壓下這口火氣。

呼延翼說的也是舊事。當年魏武在宛城一役中，死了宗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連虎將典韋也為了庇護他而陣冇。但是厥後為了攻打袁紹，曹操還是再次采取了歸降的張繡，並且持手宴請，儘釋前嫌。乃至還為兒子曹均求取了張繡的女兒。

奕延並未答話，隻是向他行了個梁府軍禮。那模樣，不像是表功，倒像是傾訴思念之情。

不管洛陽宮中如何暗潮湧動，那顆頭顱，畢竟配上了木雕的身材，送回了平陽。或許是這詭異的“施恩”，換來了偽漢的感念。弘農、河內一線的戰事，竟然就這麼停歇了下來。連帶幷州，也迎來了久違的安寧。

“不愧是梁卿！”小天子不由喜形於色。

他家玄明，陣亡了？

他冇敢再說下去。佛子的傳聞早就成了朝廷忌諱，誰也不敢在殿上漲彆人威風。

不過並非大家如此。另有一支兵馬，告彆了上黨，拱衛著數輛馬車，緩緩向晉陽行去。

王育已經再次開口：“之前太史令有言，三年以火線能攻陷洛陽，可見晉國氣數未儘。既然此次不成，不如早日出兵西進，光複長安。一旦長安動手，漢國基業方纔安定。”

眼看稍稍用過的權力又被人奪了去，小天子忍了又忍，方纔道：“河內諸將，也當犒賞一二。”

見他終究安靜下來，王育也鬆了口氣，昂首稱是。劉淵卻不肯在朝堂多待，很快便散了朝，如同真正的垂暮老者，他沿著平陽宮狹小的迴廊，盤跚向後宮走去。

稟報的臣子已經一頭盜汗，再次叩首：“陛下，此次上黨請來了拓跋部助陣。又施奸計，才令楚王中伏。潰兵已沿濩澤逃回，另有很多說在陣戰時聽到了雷鳴……”

隻是想到這點，劉淵便感覺肉痛如絞，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但是階下之人，哪個會在乎他的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