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五一舞劍器（三）[第1頁/共4頁]

驗：男屍一，女屍一。

她先去義莊的檔案櫃內，取出了按例在這邊會存放一份的驗屍謄本，翻開來看記錄。

薑老伯從速朝他們點頭哈腰，看了看黃梓瑕，有點迷惑地皺起眉頭：“這位小哥……模糊彷彿在那裡見過呀？”

“那……那具屍身啊……”他欲言又止，麵露難色。

她抬手擦去眼淚，向著他們襝衽為禮，聲音嘶啞道：“周捕頭恕罪！我從揚州趕來這邊，卻未能見到小妹最後一麵，因怕成為畢生之憾，以是才懇求薑老哥讓我出去看一眼，還請周捕頭包涵。”

之前常常爬義莊窗戶偷偷出來看屍身的周子秦，現在可算是熬出頭了，大搖大擺騎馬從大門出來，並且直接就號召內裡的看管：“薑老伯，我來看蜀郡最都雅的那具屍身來了！”

最新的一冊，謄抄著“鬆花裡傅宅殉情雙命案”。

經曆查，男女屍俱無外力毀傷陳跡，顯為中毒身亡。中毒事件為前一日酉時至戌時之間。

薑老伯皺眉回想著，等見周子秦帶著人就往內裡走，又從速叫住了：“少捕頭，少捕頭……”

內裡幾張空的竹床，屋內側一個地窖入口。他們順著台階走下去，越下越深，越來越冷。蜀郡夏季酷熱，屍身很難保持住，以是兩年前重修義莊時，禹宣與她一起參議出了一個彆例，在陳屍房內深挖出數個地窖，用青磚厚厚砌牆，隻開幾個小風門通風。又多設厚門，夏季的時候取冰放在內裡，隆冬的時候如果收支不是特彆頻繁，內裡的冰塊能夠一夏都不會熔化殆儘，非常合適儲存屍身。

周子秦在她身後說：“不消看了，中毒死的。”

“我們幾小我各有所長，像我就是善於健舞，三妹蘭黛善於軟舞，四妹殷露衣昔年的歌聲被譽為天下絕響……而阿阮，則和我們都不一樣，她不是出來拋頭露麵的人，因她善於的，是編舞。”公孫鳶歎了口氣，輕聲說，“幾年前，阿阮受蜀中幾個歌舞伎院所邀，過來幫她們編一支大麴。本來說好兩月就回，誰知她熟諳了溫陽，便一月延過一月。我們聽她在信中說溫陽老婆早逝，覺恰當續絃也不算甚麼，便任由她留在這邊了。厥後因溫陽父母反對兒子娶一個樂籍女子，阿阮曾回到揚州過了幾年，直到前年秋，她在外埠與溫陽相逢，曉得他父母均亡，因而又隨他到了蜀郡。前月，她寫信奉告我們，溫陽守孝期滿，兩人即將結婚。我們幾位姐妹都相互聯絡，蒲州的三妹與姑蘇的四妹也都約好了要一同前來。唯有我因是大姐，想著早日過來幫她籌措婚事，便早於其彆人解纜，誰知到了蜀郡以後，驅逐我的，竟是阿阮的凶信……”

“嗯……確切是的。”她點頭必定，輕扯過白布將屍身再度蒙好。冰窖內酷寒非常，他們都是身著夏衣，在這邊說話驗屍，早已凍到手腳冰冷，見再無其他發明，黃梓瑕便對公孫鳶說道：“大娘，怕燈火熏化了太多冰塊，不如你先上去吧。”

“那麼，你的六妹，在殉情之前，又有甚麼非常嗎？”

“我曉得的……我隻站在這裡看著，絕冇有近前觸碰……”她說著，剛擦乾的眼淚又湧出來了，“我曉得……阿阮躺在這裡，必然很冷的。”

“是的，錦奴是我二妹挽致的弟子，自我二妹失落以後，論起揚州琵琶，她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