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趙姫大鬨叢台殿，趙國君臣謀合縱[第1頁/共3頁]

趙丹麵龐一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孝成王和虞信君臣兩人一邊下棋一邊會商著將來的國政民生。正在這時，有酒保來報，平陽君庶女趙玉求見。

虞信趕緊接言：＂平陽君為國戍邊三十餘年，百戰匈奴，擴地千裡，功在社稷。先王托孤，安寧王室，賢名重於各國。諸國公子，能如豹君之功業者，鮮矣；天下士大夫有如豹君之賢德者，吾之未見。為救趙國顛覆之難，以垂幕之年，老邁之軀，忍辱赴秦，真可謂奸佞忘死之君子。現在平陽君竟為秦人所害，舉國之民莫不悲忿，天下之士無不悔恨。夫人且暫息哀思之心，大王和吾等必然報此國仇，雪此家恨，毫不會與秦國乾休。＂

趙姫嘲笑一聲，忍淚言道：＂大王，上卿，請看在父兄為國儘忠的功績上，給平陽一脈留條活路吧。＂

＂啍哼＂趙玉一陣嘲笑，又向虞信逼近幾步道：＂上卿欺我婦人無知嗎?自蘇秦首倡合縱，張儀應之聯橫，縱橫家玩弄諸侯，籌劃各國權益，早為貴族士大夫所惡。各國皆知合則共生，分則共亡於秦的天下局勢，平原君出訪各國，為何未能達成合縱之議?其又為何廣聚門客，隱密潛行，不敢輕車簡從?這些年來，各國刺客，秦國黑衣衛士行刺了多少縱橫之士?蘇秦如何死的?蘇代為何不敢露麵?上卿為何不親身籌劃合縱之議?欺我婦幼無知嗎?恨我等婦幼不死嗎?怕是吾父赴秦之初，上卿便有所運營吧?本日之情勢怕是早在上卿料想當中吧?＂

趙丹雙目一紅，身材微僵，看著趙玉悲慼之態，一時不知如何答覆。

趙丹聞言一喜，趕緊點頭同意道：＂各國早存共拒暴秦之心，齊楚燕三國之賢達者皆知遠交近攻，聯橫蠶食之禍。隻歎齊楚燕三國諸侯畏秦如虎，不敢無端發兵，唯懼引火燒身。前番平原君出訪各國，天下諸侯結合抗秦之勢漸成，隻欠一點合縱之由。王妹，界時還請你等出麵，恭請各國使臣，齊聚邯鄲憑弔平陽之喪。＂

虞信趕緊插言道：＂平陽君有大功於國，延封襲爵理所該當。現在為暴秦所害，必將引得天下憐憫。吾想北疆諸位將軍必不會反對襲封之事。何況趙高年幼，不必實封軍權，大可安享繁華矣。＂

孝成王趙丹淺笑說道：＂先王曾常常與我提起，說我這族妹脾氣堅固，聰明過人，如為男人，定可複興家邦。不知上卿可曾聽聞邯鄲美人之名?＂

＂你等步步逼迫，如非吾父兄看顧，吾一家性命早亡，為何不逃?＂

趙姬聞言大怒，喝罵虞通道：＂你這小人，終究說及此事了嗎?不錯，我確與異人相親相愛，但絕無判趙之心。＂

趙姬輕施一禮，緩緩說道：＂吾代家父謝過大王恩德。不過，值此國度危難之際，平陽君位這等國度重臣，絕非我等孤兒寡母之福。隻求大王允我等回封地為父兄守喪，做一大族子，延我父兄一條血脈足矣。＂

趙玉身著素服，麵帶悲慼，眼中含淚，快步進入屋內，冷靜向成王和虞信行了一禮。趙丹見她模樣，心中一驚，出現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趕緊起家相迎，回禮問道：＂王妹為何著素服入見?＂

＂甚麼?＂趙丹猛地起家，不敢置信地望著趙玉。

虞信雙眉一挑，忙走到趙玉身前將素絹接過。他雙目圓睜，強忍心中歡樂，長歎一聲道：＂昭襄王果然一混人也，秦國果然一蠻國也。竟敢重演楚環王故事，全然不守諸候之禮，為一國之私利，連封君使臣也敢侵犯。其視天下諸候為黔黎，視各國大夫如豬狗，吞滅六國之心昭然若揭。請大王命令，昌大禮葬平陽，厚封其子嗣。藉機通報各國，聲討暴秦，以求合縱。如此一來，趙國之難可得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