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反客為主[第1頁/共3頁]

祁翁這邊心不足悸，宗子祁孟明卻還在嘮叨：“阿翁，我祁氏但是第一個派後輩去驅逐長安君的宗族，長安君一貫好說話，琨兒也在他跟前為吏，不如讓琨兒為我家去說道說道，減免一些糧食人手？”

“都甚麼時候了，你還在乎此事？好不輕易才讓琨兒取信於長安君，你這做父親的，是想毀了他麼？你親子，就比不上一千石糧食？”

這個宗子啊，常日裡一貫謹慎謹慎，有風險的事毫不會做，以是在態度上，也偏向趙國一方，恐怕祁氏投奔秦國會帶來諸多未知的應戰。現在觸及千石糧食，他就坐不住了，固然，這對祁氏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可那點支出，那裡比得上全族興衰要緊？

祁仲平雖在態度上偏向秦國，但對於這件事，他卻有不一樣的觀點。

祁翁點了點頭，卻又搖了點頭，他這兩個兒子，宗子太怯懦無謀，在這亂世裡恐怕保不住家屬。次子有些心機，卻又過分火，一個不謹慎就會讓祁氏萬劫不複。這就是他遲遲不把族中事件全數交給他們的原因……

“胡塗！”

祁仲平還是那句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暗中投秦！等長安君儘收祁縣民氣，我家就真成了待宰的魚肉了！”

或許，會給反對者安上一個“暗通盜賊”的罪名，殺雞儆猴吧？

因而祁翁坐下，雙手扶著柺杖深思，很久後才問二兒子道：“那你覺得，現在我祁氏該如何應對？”

是了，這就是報酬刀俎我為魚肉的感受，在殺氣和威勢上，長安君雖遠不如秦武安君，可他裝了這麼多天的馴良公子，漸漸消弭祁縣豪長警戒後，俄然撕下了臉上的假裝，目光一側，頓時鎮住了統統人。

祁翁神采一黑：“長安君都以酒樽扣案，說‘其有不肯者乎？’了，他還承諾自出錢帛，去晉陽購兩千石糧食返來，剩下的缺額，由各家遵循地盤多少分攤。溫氏等各家屬長無不昂首帖耳，承諾會協滋長安君，老夫還能當場謝毫不成？”

祁孟明大驚失容，趕緊下拜：“阿翁，兒絕無此意！”

“一千石糧食，五百壯丁，這但是我祁氏全族一半的存糧，一半的人手啊！這不是借，是明搶了！”

祁翁瞭然：“你的意義是……”

他苦著臉道：“阿翁，若出了這些糧食、壯丁，我家本年可就冇多少餘糧外貸，夏收也要人手不敷，阿翁已承諾長安君了？”

老邁祁孟明一向在幫父親打理家中地步、糧倉，一聽被長安君分攤了這麼多糧食，頓時就肉疼起來。

就算被人看出長安君的終究目標是從豪長手裡收回祁縣大權，可非論是招賢還是剿賊，都是深得民氣的戰略，豪長們縱有不滿，可礙於長安君難以撼動的身份，誰也不可反對，這乃是光亮正大之陽謀，防不堪防。

“讓撥給長安君的族中壯丁千萬謹慎，常日裡大可唯唯諾諾，凡事都聽長安君的。等真正與盜賊交兵時則不必極力，見勢不妙，掉頭逃脫便是，送命的事，讓彆家去罷，最好讓群盜和長安君的人兩敗俱傷！”

祁翁見宗子如此模樣，很有些絕望，用柺杖重重地隔空點了他。

“兒算了算，幾百縣卒，加上縣中各族，西鄉、南鄉的募兵，最多能湊出兩千人，這兩千人還成分雜糅，長安君一個貴公子，不懂軍旅之事，帶著這些人去剿賊，彆被盜賊反攻大敗就好，想要儘滅山澤兩股群盜，何其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