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段達的困境[第1頁/共3頁]
集合軍權是聖主的目標,東征大敗不但給了聖主集合軍權的機遇,也給了他集合軍權的來由,如果他還是不能集合軍權,他拿甚麼包管第二次東征的勝利?這就是一個自相殘殺的過程,代價是二十萬遠征將士的陣亡,以是這個答案很殘暴,很血腥,怵目驚心,趙十住冇法接管,也不肯接管。聖主貪婪殘暴,卑鄙無恥,軍方反對派何嘗不是如此?聖主疏忽究竟,罔顧法度,獎懲不公,肆意踩踏公允公道,毫不包涵的摧毀了律法、品德和知己的底線,軍方大佬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臨清賊王安在河北諸賊中,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普通都跟在清河賊張金稱前麵混,是張金稱的小主子。現在張金稱躲到大河邊上去了,卻讓之前一向躲躲藏藏的王安跳出來,主動挑釁官軍,這較著就是釣餌,是河北賊的誘敵之計。隻是,讓段達奇特的是,這都下雪了,進入寒冬了,很快就要過新年了,河北賊莫非還要集合主力,與官軍硬碰硬的打上一戰?河北賊哪來的自傲和勇氣?抑或,河北賊背後的那些“黑手”們,又要玩弄甚麼玄虛,以便對東都的政治敵手們展開淩厲反擊?
段達如何辦?武的不可,文的也不可,河北人軟硬不吃,段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局勢一每天惡化,束手無策。
段達眉頭舒展,憂心忡忡的歎了口氣,“難當初聖主決策東征,朝堂上的反對聲音就很大,現在東征大敗,落人話柄,授人以柄了,反對者就更多,也更加理直氣壯了,而更嚴峻的是,如此多的衛府統帥俄然因罪入獄,不但沉重打擊了軍隊士氣,影響到了軍心,混亂了軍隊,還進一步惡化了聖主和衛府之間的乾係,兩邊衝突是以變得更深,底子就冇有減緩的能夠,這類卑劣局麵下,二次東征並不值得等候。”
趙十住也是河西新貴,正值丁壯,恰是大誌勃勃於奇蹟的年紀,而客歲的東征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遇,可惜,運氣乖蹇,他不但寸功未立,還差點死在了遼東城下,幸運的是,他因傷冇有插手遠征平壤一戰,不然就算他冇有死在薩水,亦難逃監獄之災,也算因禍得福了。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是亙古穩定的天然法則,而保持這個法則的就是品德,就是法度,非論是勞心者還是勞力者,都要順從品德,恪守法度,一旦他們丟棄了品德,超出於法度之上,儘情妄為,則法則喪失,勞心者治不了人,勞力者亦不甘心被治,因而天下必定大亂。
趙十住嗤之以鼻,搖點頭,冇有沉思切磋的動機,既然來送命,那就幫手奉上一程,何必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三千幽州精銳之師,還怕了河北這群烏合之眾?來多少,殺多少。
聖主為甚麼要重賞來護兒和海軍?為甚麼要倒置吵嘴,公開把海軍在平壤的慘敗說成是一場悲壯的勝利?為甚麼要罔顧究竟,非要把罪惡變勝利績?莫非朝野高低都是睜眼瞎?莫非衛府表裡都不曉得平壤大敗的本相?
“不殺?”趙十住嘲笑,“不殺個血流成河,河北人豈肯讓步?”
段達試圖與河北人“相同”,但以清河崔氏為首的,永濟渠兩岸的各等貴族,底子不鳥他這個以軍功崛起的河西新貴,很多名流更是視其為蠻夷,極儘鄙夷之能事,言辭間更是刻薄暴虐,成果可想而知,兩邊不要說“相同”了,就連坐在一起的機遇都寥寥無幾,即便坐到一起了也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