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沖天大火[第2頁/共3頁]
徐十三不待袁安答覆,便把他拉了起來,指著李風雲對他說道,“這是俺們旅帥。火燒白馬者,便是俺們旅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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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好,一了百了。袁安驀地有了一種擺脫感,他轉目望向已被烈焰所覆蓋的大渠,望向正在吞噬著兩岸堤壩的大火,望向正在大火中掙紮的船隻和哭號的無辜者,望向正在竭儘儘力分散人群和構造救火的鷹揚衛士,臉上竟罕見地暴露了一絲笑容,而耳畔震耳欲聾混亂無章的轟鳴聲便在這刹時突然消逝。
離狐的?離狐徐氏?河南航運富商徐世勣?袁安馬上想到了麵前之人的身份,是阿誰始終跟在徐世勣身後的死士。徹夜劫夏亭,莫非是徐世勣所為?袁安刹時便否定了這個怪誕的動機,但徐世勣的權勢遍及吵嘴兩道,徹夜既然有他的死士參與劫奪,想必劫奪者也是個權勢不凡的黑道大賊。旋即他認識到本身這條命能夠保住了,既然盜賊與徐世勣有乾係,而徐世勣的死士又熟諳本身,曉得本身與徐世勣乾係不錯,那麼隻要本身主動“共同”盜賊劫奪夏亭,那麼性命能夠留得住,隻是,以後如何辦?何去何從?莫非也去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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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三把袁安丟在了血泊中,“旅帥,這是夏亭的裡正。”
渠道上運載巨木的船隊已被滾滾烈焰所吞噬,火借風勢,吼怒殘虐,而周邊船隻因為渠道狹小緊緊相連,根本來不及逃離,刹時便被捲進了大火。大火越燒越旺,伸展的速率越來越快,估計半晌以後將衝上兩岸大堤,危及到全部夏亭的安然。
郡府派駐夏亭的功曹處置剛好帶著一幫掾屬雜役衝向城外救火,兩支步隊迎頭相撞,那名功曹或許是常日放肆放肆慣了,或許是老眼昏花冇有看清楚,本能地舉手指向正大步流星而來的一名鶴髮蒙麵者,厲聲嗬叱,不料方纔伸開嘴,尚未發作聲音,就見一柄雪亮長刀從天而降。
袁放心念電轉,萬念俱灰。徐十三又問了一遍。袁安緩緩點頭,吃力說道,“記得。”
李風雲就站在長街上,拄刀而立。四周屍身狼籍,鮮血四溢。風雲隊的兄弟們三五成群,正在打擊府署,攻占倉儲,馳驅呼殺之聲不斷於耳。
常日裡趾高氣揚的鷹揚衛士,現在一個個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攻守混亂,全無章法,一看就疏於練習,不堪一擊。中土同一有二十年了,固然邊疆戰事不竭,但海內卻安享戰役,療攝生息,賣力海內鎮戍的鷹揚衛士們長年不兵戈,練習也對付了事,其成果可想而知。
隊正膽怯了,他油水吃很多,膘肥體壯,一番奔馳下來早已冇了力量,現在看到賊人彪悍,而本身的部下卻難以支撐,遂萌發退意。
袁安驚魂不決,尚未看得細心,就見李風雲俄然衝了上來,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將其平空舉了起來,厲聲吼道,“某要劫奪夏亭,要將夏亭洗劫一空。”
夏亭關隘上,鼓聲如雷,扯破了在大火中燃燒的夜空,也轟動了在兩岸堤壩上呼號逃生的人群。
混亂中,一隊白衣人俄然呈現在夏亭城外,他們身穿白衣,麵蒙白巾,手拿刀槍棍棒,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城內。
袁安惶恐欲絕,堵塞難當,求生的本能讓他冒死點頭,隻求白髮惡魔繞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