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牡丹宴[第3頁/共4頁]

大穎朝四時總會創辦各種賞花宴，現在是春季，牡丹花盛開，是以春季的花會名為牡丹宴，本是文人附庸風雅的產品，卻不想被王公貴族效仿，乃至於平常百姓、等閒布衣也家家效仿了。晉王府身為當明天子獨一的禦弟、朝中最矜貴的王公府邸，再加上府中很多女人，牡丹宴天然辦得昌大。

晉王的目光熾熱清透，非常鋒利，精準地投射到她眼中，乃至於穆荑心慌，從速低下頭假裝冇瞥見。

盈側妃是晉王繼小涼以後立的第二位側夫人，還是太妃發起的，因為浩繁美人中，唯有盈側妃給晉王生了一名小公子。再有雲夫人和明夫人各自生了的女兒，年紀二十有四的晉王獨一一子二女罷了，稱得上子息薄弱了。

晉王又點頭。穆荑也不敢粗心，備好了山查蜜餞奉上來後先站在一旁察看一會兒，看看晉王另有冇有得抉剔，也給新上手的苡茹撐撐腰。

蘇公公眼皮抬了一下，也不敢動。穆荑隻能上前遞給他手絹，他擦了擦手，穆荑又退返來。

小涼啊小涼……為了晉王你又何必如此，那小我已經不是幼時的阿魚哥了，值得你這般麼，你竟然為了他丟棄我！

苡茹勾唇一笑，王爺冇改端方，一遍就過了，真是非常可貴！

穆荑決定了，徹夜再拿姚黃祭奠小涼，這是她在王府中陪她度過的最後一個牡丹宴了。

穆荑望了一目炫枝招展的人群便頭疼，或許年紀大了，或許她風俗了素色，已是不能適應這般濃烈的色彩。幸虧場中已冇她甚麼事，叮嚀苡茹帶好夫人，自個兒便尋個角落坐在石椅上捶腿歇息了。

穆荑想起這些，便學著小涼的歌聲悄悄地唱著。詞曲婉約亦有歡暢之時，但她老是如何也唱不出小涼的歡暢和愉悅了，以是唱了幾聲她又冇有持續唱下去。

晉王吃了兩口山查蜜餞，終究不再抉剔了，但是伸手朝穆荑這個方向。

眾丫環小廝提著東西前來擺置，穆荑手拿戒尺，看到安排不端方的處所便測量，確保整齊對稱，即便有纖細差彆也不準。平常她便是細心謹慎的人，更何況這是她最後一次辦大宴了，毫不答應出錯。

“苡茹，你今後可要謹慎些，這麼大一後院令你掌管，即便做不得麵麵俱到，很多處所也不該冒犯底線和原則！”

她長指拂過白牡丹花麵，再聞聞指間餘香，味道真是好極，淡淡芳香並不濃烈，真令人欣喜。若小涼還在真好。小涼喜好姚黃，說來也奇，晉王府中牡丹花種類很多，她和小涼卻喜好最古樸的色彩。往年她和小涼總喜好把大把大把的姚黃、白牡丹搬入織菱院中，夕間賞花宴散後他們便在院中擺席，對月喝酒賞牡丹，說著悄悄話，而後大聲地笑。那日子雖稱不上無憂無慮但也非常鎮靜，起碼健忘了煩惱。

當日全朝休沐，晉王現在居前院設筵席宴請來賓，下晌午才入後院與一眾夫人用膳品花。

說來，晉王不喜蝶飛花舞圖也是因著小涼，小涼死當夜穿的便是蝶飛花舞圓領袍，晉王抱著小涼淚流不止，深深埋首於她頸間不說話，如此守了一夜，今後便製止麵前呈現任何蝶飛花舞的東西了。

“穆荑，都雅麼？”模糊中，穆荑聽到小涼問，彷彿她真的就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