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2（二更）[第1頁/共2頁]

小昆鵬剛學會走路，一搖一擺的像個水鴨子。屋子裡的丫頭、婆子笑成一團。他本來是往葉老太太方向去。聞聲身後有聲音，便轉過身子去看，大抵是幅度太大了，竟往一側歪去。剛進屋的新荷嚇了一跳，忙緊跑幾步，把他摟在懷裡。

“這孩子，出門也不穿個大氅，凍著瞭如何辦。”葉老太太責怪道，說話間又去訓跟來的雲朵、雲玲：“都不曉得規勸主子……”

“四叔。”新荷去牽他的手，兩人一起往東次間去。

顧望舒換好衣從命淨房裡出來，擺手讓慧敏把早膳擺上。

新荷側過甚, 發明四叔還在睡覺, 氣味很輕。

他長得真都雅啊, 眉毛如同水墨刻畫的，睫毛又長又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到嘴唇時，又愣住了。

內裡的雪已經停了，六合之間白茫茫的，像冰雪琉璃天下。院裡的下人們都在掃雪，忙的熱火朝天。

慧敏承諾一聲，從袖口處拿了帕子，讓新荷遮住臉。以防碎頭髮落下來。

“外祖母說的是。”顧望舒恭敬地點頭。

慧文屈身應是，挑簾子出去了。

“那裡？”

“……”這底子不是擔憂不擔憂的題目吧。

新荷笑著回道：“外祖母，真的不冷。”

“那裡疼？”顧望舒側身把她抱在懷裡，摸索著查抄。

次日新荷醒來時, 卯時已過。

這時候，雲朵、雲玲端了補湯出去。

“有個事是要和你們籌議的。”葉老太太說道：“按理說該是三今後回門，你們的時候卻趕的巧，剛好是大年月朔。我和你們外祖父籌議了，想著把日子改到大年初二，剛好也是閨女回孃家……你們感覺如何樣？”

顧望舒俊眉緊皺，她方纔如何跑那麼快，也不怕跌倒。

“外祖母，無妨事，您摸摸我的手，都是熱的。”新荷笑著去牽葉老太太的手。

顧望舒把小老婆從被窩裡拽出來，薄唇緊抿。苗條的手指挖了些藥膏。掰開小老婆的雙腿，低下頭去。

顧望舒也不好過，他抹完藥，徑直往淨房去。

“這是？”新荷見他出去, 問道。

“……”

“感謝二弟妹。”她接過兒子，道了謝。

正房裡歡聲笑語，蔣氏的大兒媳鄭氏領著兩歲半的兒子葉昆鵬陪著葉老太太說話。

新荷驀地想起一件事，招手叫了慧文，“你去內院打個號召，凡是花朵上落的雪都不要動。”

兩個丫頭忙屈身應是。

氛圍垂垂凝固了。

“四叔，疼。”聲音很委曲。

新荷抿了唇, 小臉紅如朝霞。這要如何開口說？

看著小老婆難以開口的模樣，顧望舒茅塞頓開，他挑開鸞帳, 伸手在床頭的多寶閣裡拿出一個碧色玉瓶。實在是怨他, 行動孟.浪都不曉得和緩些。

因為下雪的乾係, 槅窗上貼的高麗紙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敞亮極了。

“額髮長的太快……你給我修短些吧。略微暴露一點點眉毛便可。”新荷找了把剪刀遞給她，“不然，過完一個正月，就要刺眼睛了。”京都有一個風俗，正月裡不讓修頭髮。

兩人給葉老太太存候。

新荷見四叔的眉宇間有些迷惑，便笑笑道：“我看院子裡有很多花草，下一整夜的雪，必然積累了很多。彙集些乾淨的裝到罐子裡，埋到地下。到來歲夏天，用來煮茶，最是清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