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感懷[第1頁/共2頁]

“你少來，”張昭華公然被勝利逗樂了：“我說的是陸九淵，明兒你在書房裡給我找出他的書來，我要好好讀。”

張昭華便道：“我就是老成行不可，便是自幼跟你們男兒讀的是一樣的書，這內心，也有不一樣的豪情。”

“是甚麼事理呢，”張昭華越說越當真起來：“實在也就是很簡樸的為善和為惡的事理，但是這個剛成精的小妖她從冇有聽過，這是她第一次聽聞這些東西，她是跪著聽的。”

“想當年也有想要調和兩種學說的，”高熾嘖嘖道：“但是都冇有勝利。冇想到你另有如許的誌向，常說閨閣中曆曆有人，才情識見都不輸於男兒，我瞧著你就算一個罷。”

“這東西如何還擺在這兒呢！”張昭華憤恚道：“你不是承諾挪走了嗎！”

想起在這椅子上做的荒唐事，張昭華臉上的確是一片羞憤，她不依不饒起來：“甚麼冇有避諱！你咋還美意義說出口呢！教人曉得了，我另有甚麼臉麵呢！”

“這隻是學術一家之言罷了，”高熾探過身去扒開她的指頭打量她的臉：“你這般感慨，倒是有些存疑呢！”

高熾矍然一震道：“好短長好短長，你既然如此對峙，那就如你意，換一個罷！換個美人椅來！”

張昭華直覺不對勁，看到高熾一起溜進了他的小書房闔上了門，便昂首看向錢嬤嬤。

高熾詫異道：“朱程和陸九淵的學說，實在是完整相反的門路，兩派爭辯了有幾十年呢，定見相左，厥後也是非左即右――如何到你這兒，卻能同時喜好上？”

“都說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望月，老年讀書如台上玩月，皆以經曆之淺深，為所得之淺深耳。”高熾還真闡發地頭頭是道：“你倒不像是第一次聽聞如許的東西，以你的年紀和經曆，乍一聽如許不明不白的東西，應當是心起膩煩，臉現不耐，那裡就像你如許好似深有所感的模樣！”

張昭華惱羞成怒，指著椅子提大聲音道：“你纔是道學！我與你說了兩遍了，讓把這椅子換了，你還是不聽，那就彆怪我把它砸成稀巴爛，讓你坐空去吧！”

在錢嬤嬤支支吾吾說了兩句以後，張昭華便大怒道：“好個美人椅！天下竟有如許的東西，我叫你好好受用！”

“看來我是說錯了，原說你是個女諸生，瞧這話是不對的，”高熾暴露搗蛋的笑意：“你應當是個女道學纔是！目不能見穢物，耳不能聞穢聲！”

“這可不得了了，”高熾故作讚歎道：“我們家是又要出一個女諸生了嗎？”

高熾見一席話把她說得淚下，也是嚇了一跳，詰問道：“不過是說了些典範上麵的事情，如何能引得淚下！”

“有何不成，這不就是我剛纔說的，這都是前人摸索人間的真諦，先人就要擔當去致知嗎？”張昭華道：“莫非非要非此即彼，我莫非不能用這一套學說裡的出色處所，去彌補另一套學說裡的不敷之處？”

張昭華聽他話音隻要讚歎，卻無半分諷刺恥笑之意，頓時想起糧長曾經說過的，難尋一個愛你敬你懂你之人，一時候又悲又喜，胸中彷彿有了塊壘，又彷彿一時之間頓消。

“那還能是甚麼，”高熾反而顯得理直氣壯：“就是美人坐的椅子嘛！你坐這把椅子，纔是物隨其主了！”

“就比如――”高熾挑開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