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樓台[第1頁/共2頁]

永平“嗬喲”一聲叫出來，歡暢地趴在雕欄上，大喊小叫。以後各種演出，有傀儡、竿術、刀門、馬戲、弄傘、雙石、花磚和獅子舞等雜藝，從山腳下吹吹打打地疇昔，更是引得園子裡大小人等全都圍在了閣子上，喝彩雀躍起來。

以後燕王憑欄而望，興趣大發道：“八百裡湖山，知是何年丹青？”

等她用飯的時候，還在想著這幾句春聯，倒叫燕王瞧見了，扣問起來。

公然見那打頭的人，頂了一根碗口粗細的三丈長的大竹竿，上麵裝著三麵小旌旗，中間是一幅綢緞長幅，兩邊掛著小鈴鐺，此人就把弄著幡，一會兒向上拋起，等落下來的時候又用前額借住，直舞地幡幅飄展，鈴聲叮噹，而到了近前來，卻見此人俄然取了火燭來，將這幡四個角都撲滅了，拋在空中，接在肩上，耍得奪人眼球。

她道：“升明月一輪，天開清淑，瞬息得玉宇無塵，碧波萬頃。”

燕王樂嗬嗬地讓馬靖去庫房裡去了奇花、火炮、巧線盒子和火人出來，這些煙花一來，世人都上手去拿，有快手的已經放了七八個出去，在夜空炸開了兩三朵煙花來――這煙花叫張昭華看了，固然遠不如後代的煙花那樣奪目，但是此情此景下，也叫人感覺都雅。

約莫是廝磨地太久了，承露台過來的王妃的人喚了兩次，張昭華才戀戀不捨地起來換衣服，除了之前商定的給對句第一人應得的白金十兩、玉佩一雙以外，張昭華分外添了金釧一對、掩鬢一對、金八寶一具、各色宮絛五條，都與了香韻，還跟她說好了，隨時相招來對句。

張昭華又往前走了兩步，她的視野被閣子飛簷遮住了――千萬冇想到後背俄然附上來一雙手，猛地將她一推。

香韻公然猝不及防，微微一愣，看著麵前穿戴縷金百蝶穿花大紅長襖併紗蟒裙的女人，隻見她一頭烏髮光彩奪目，圓臉上有一對光鮮的眉毛和烏黑的深目，而方口當中另有細碎的牙齒，真如碎玉普通，又像是去掉皮的杏仁普通，而最惹人不能移目標是，她有一種極其暢旺的活力，從她開釋美意的眼睛和她模糊約約帶著淺笑的朱唇之間略過――她彷彿用心在極力埋冇眼裡的光輝，但是這類光輝卻能從滿身高低瀰漫出來。

張昭華瑟瑟顫栗地伏在高熾的懷裡，高熾原冇有看到她被人推，隻是扭頭瞥見她跑得太急，伸手攔住了。

這便是明晃晃再說麵前人了，張昭華倒要看她如何去對。

香韻本來惴惴，但見張昭華冇有涓滴不悅，心下略略放心，而一旁的錢嬤嬤倒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眼中很有深意。

張昭華當即對上：“十萬家炊火，儘歸腳下樓台！”

斯須燕王喊人來，將酒菜移至觀景閣上，世人移步上去，見天氣暗淡，明月東昇，而翁山湖泊當中，又有河燈點點，映照銀河，不由得辭意詩情並作，王妃當即就笑道：“方纔說到對子，我這裡便有一個，你們且聽。”

世人隨即喝采，都道這一句應景而得，真可謂佳句，因而都絞儘腦汁思考起來，張昭華剛有些眉目，就聽高燧一氣嗬成道：“放河燈萬盞，人樂承平，不斯須銀光有焰，喜氣盈庭。”

“此處當為入聲，”張昭華道：“聯中按仄聲讀。”

倒是燕王低頭看了一會兒，哈哈笑起來，招手讓他們坐下。王妃也笑起來：“是山上麵的百姓想要貢獻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