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滋和[第1頁/共3頁]

徐氏微微一笑道：“曉得殿下要擺宴，我已籌辦好了酒菜，你去再問一問，是否要提早開宴。”

“要收回便收回，要遷去便遷去罷，”徐氏淡淡說了一句，隻是讓高熾坐起來：“你腿腳不好，莫要坐在這低矮的腳凳上，我叮囑你每日用藥水泡足，你可照做了嗎？”

朱玉英就依言繞了個結兒，穿針壓了一下。“娘，如許就是好了麼？”她問道。

北平城的燕王府中，王妃徐氏膝下圍坐了一子二女，正同他們敘話。

正在徐氏膝下撒歡的高煦看到了，便道：“大兄本日未去，當真要悔怨！妙峰山雪已化儘了，滿眼都能見著獵物，可謂是箭無虛發，隻是父王說現在乃是鳥獸孳育的時節，不能多傷生，要留著它們繁育，倒和大兄你說的一樣――”

“何況大兄也未配婚，”朱福媛道：“總得比及大兄娶婦以後，才輪得上我。”

“北平城裡的大戶，”朱福媛撇了撇嘴道：“不是都叫皇爺爺給遷走了麼，那裡還能尋得合適的人家？歸正我也不想嫁，就想陪在爹爹媽媽身邊。”

“好好好，”徐氏笑道：“我兒威武。”

公然不過吵嚷一陣，徐氏正房這裡的門簾就被翻開了，高煦一身軍裝出去，臉上另有鎮靜的光芒：“阿孃，兒子本日給您獵了一頭鹿來，讓廚房做了鹿胎膏給您進補！”

朱高熾悄悄放下了筆，走了過來，坐到徐氏前麵的腳凳上，給她捶腿。

高煦連連點頭說曉得曉得。

“是。”馬和應道，他正要分開，就聞聲朱高熾道：“且慢行，我這裡有熬好的薑湯，你喝一碗再走。”

早在洪武二十四年的時候，天子下旨令富民入京師，令有司驗丁產殷富的，分遣其來。因而工部徙天下富民至京師的共五千三百戶，北平城也遷去了一百一十七戶。

“還真冇有，”高煦道：“我們大隊人馬一進山，這兔子耳朵靈，能聽獲得，全都縮回洞裡去了。我們掏兔子洞，三個窟全都堵上了，但是一窩兔子還是逃了幾隻，隻抓了五隻返來，都射穿了外相，是不能留給你玩了。”

徐氏讓高煦換了常服出來，又摟在懷裡細看，高煦曉得她看甚麼，便道：“毫髮未損，連皮都冇蹭破一塊兒。”

“淺顯人家的鞋麵，如許也就好了。”徐氏笑道：“但是給你父王做的鞋麵，還需用粗線在裡頭多紮縫一次，要不然穿不得兩次就要破。”

見徐氏點頭表示，高熾就緩緩道：“天下承平二十多年，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長此下去，清丈再多的田畝，也都是大族之田，那甚麼人是大族呢――是貴爵將相，是為官做宰的人。貴爵將相有皇爺爺賜下的地盤田產，官僚則是考上了舉人，就有豁免的稅額。地盤源源不竭集合到他們的手中，皇爺爺天然臥不能安寢了。”

朱玉英和朱福媛就一同抿嘴笑起來。

“我那裡說的這些，”高熾笑道：“我是腿腳當真費事，多有累墜，去了怕也隻能絕望罷了。”

馬和躬身立在門口，道：“本日共獵得熊羆一隻、虎一隻，猞一隻，鹿二隻，麋三隻、麅三隻，兔五隻，殿下剛去了前廳，現在在分賞獵物。叮囑奴婢過來給娘娘說一聲，今早晨要設席接待諸將，請娘娘備好酒菜，酉時三刻開宴。”

徐氏便道：“雖說那東西代價萬貫，但你自是和你父親一本性子，重人輕物，如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