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局為重[第1頁/共3頁]

高仙芝沉思好久，緩緩道：“混日子是假，老謀深算是真，能在長安朝堂裡殺出一條血路，二十歲年紀便爵封縣侯，此人不是簡樸角色，安西的位置多麼首要，陛下怎會派一個紈絝成性的混賬任節度副使？這個顧青，是有真本領的，隻是他裝得很好。”

高仙芝大驚：“他竟變更兵馬了？膽小包天！不怕引發叛變嗎？”

“心疼，但國戰為重，安西大局為重。”微微一笑，顧青直視高仙芝的眼睛，輕聲道：“節帥或許不太體味我，我雖身負皇命，但也分得清孰輕孰重，從我小我來講，對節帥是非常恭敬尊仰的。”

顧青笑道：“節帥可還對勁？”

棚子不大，看起來很淺顯，但是屋頂卻有精美構造。

…………

韓介和親衛們大喜，倉猝承諾下來。

高仙芝點頭：“愚兄剛纔入營時已在營房四周逛了一圈，將士們的軍容軍貌大多已瞭然於胸，不必再看了。”

時已夏天，待在這個戈壁裡更是熱浪襲人，整天身上都被汗水弄得黏黏巴巴的很難受，如果每天衝三次澡，的確不要太舒爽，如果洗完澡後再弄一壺冰鎮的葡萄釀，和西域各種新奇的生果，叫幾個親衛在中間打扇，那酸爽……

安西都護府。

一個巨大的木製大盆裝在棚頂，盆底用釘子打了幾十個小洞，清冷的水倒入盆中，再從幾十個小洞中傾瀉而下。

微弱有力的水柱打在身上，氤氳當中變幻出宿世此生的各種畫麵，顧青呆呆地站在水柱下，如同進入了一個超越時空的斑斕隧道，如同入了魔障普通定立不動，一時候竟已分不清身處何方，隻要心底裡越積越厚重的鄉愁，在心中幾次繚繞迴旋。

封常清咳了一聲，道：“精確的說，是他部下的親衛惹事了，幾名親衛去安西軍大營玩營妓，卻跟一名旅帥衝崛起來，厥後顧青調了左衛兩千兵馬去安西大營，與我們的駐軍對峙……”

這才叫情懷啊。

封常清急道：“莫非我們甚麼都不做，任由顧青一步步蠶食我們的安西軍？”

左衛大營的帥帳外，熱浪滾滾的沙地上，原地搭建了一個粗陋的木棚子。

顧青當真隧道：“若火線有戰事，左衛這支兵馬節帥儘可調遣。”

高仙芝坐在帥帳內，見到顧青這副做派，不由目瞪口呆。

高仙芝嘲笑起來：“多年經略綢繆，安西軍現在方有一番模樣，豈能等閒拱手讓人？顧青若要接辦安西，我要先稱量一下他的斤兩，如若斤兩不敷，我縱拚了性命也不能讓他將安西平白糟蹋掉，無關私家恩仇，我不能眼睜睜將大唐的西麵樊籬交給一個庸碌昏聵的主帥，不然我便是大唐的千古罪人。”

當年在左衛因為過分樸重呆板而被同僚架空得差點混不下去，現在的韓介馬屁張嘴就來，固然馬屁詞彙仍嫌不敷富麗，但神采已經很竭誠了，這孩子學壞了。

封常清神采龐大地走入高仙芝的房中，輕聲稟道：“節帥，顧縣侯又惹事了……”

高仙芝嘲笑：“或許是為了防備我，也或許是陛下的授意，示之以弱，韜光養晦，嗬，果然是心機周到，老謀深算。但從他本日措置安西軍大營一事來看，顧青他更想要的，是收安西軍將士之心，他的辦事公道，便是向安西軍示好。”

看來現在的顧青纔是他的真正臉孔，他的骨子裡畢竟還是文人，有著文人浪蕩蕭灑的脾氣，但也有著不從命法則的所謂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