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兵臨宮城[第2頁/共4頁]

朔方軍也列出了方陣，但是在安西軍一往無前的氣勢下，朔方軍不得不今後退了好幾丈，後退的間隔雖短，但這是兩軍士氣與軍心最直白的比較。

緊接著李嗣業揚起了手中的陌刀，大喝道：“陌刀營，進！”

話音剛落，劈麵朔方軍的軍陣內，一名寺人的身影倉促趕來。

“還剩一炷香時候了，是降還是打，爾等速持久定，老子快忍不住了！”李嗣業俄然開聲朝劈麵吼道。

顧青嗯了一聲，道：“傳令標兵，八百裡快馬來回，每天起碼向我稟報三次軍情意向，讓標兵奉告常忠，若兩萬馬隊不敷，可臨時令劉宏伯所部放棄迎擊曲環，轉向馳援常忠……”

顧青騎馬前行，沿途碰到安西軍將士，將士們紛繁讓到路邊，恭敬地朝顧青半躬施禮。

韓介想了想，道：“他們兩天前出城，馬璘和孫九石所部應當還未與五萬蜀軍遭趕上，但隴右軍的仆固懷恩就在隴州四周，想必常將軍所部應當與他們開戰了……”

當宮中戍衛的安西軍將士率先發難，與宮裡的朔方軍產生小範圍牴觸時，宮裡的安好便被突破，然後兩隻軍隊敏捷集結，各自佈陣對峙。

“那曲環的河西軍誰來迎擊？”

“朕走不了，走不了啊……”李亨哽咽道：“朕若走了，大唐就真的亡了，天子流亡，都城被占，全部關中河南都在安西軍的掌控中，朕縱逃出了宮闈，又能逃向那裡？”

李嗣業與朔方軍相距隻稀有丈，魚朝恩宣唸的聖旨他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觀軍容，看步地，確切是一支不錯的軍隊，當得起“精銳”二字，但是比擬安西軍，他們還是差了很多。

李隆基說著俄然挺起了腰，咬牙道：“傳旨，朕要出宮，朕要走到顧青的麵前，看他敢不敢弑君！他若弑君，便是得位不正，天下人永久不會服他。”

“奉告朔方軍將士，不準投降，不準放下兵器，若能為朕抗住安西軍，朕必以王爵晉之！”

說完魚朝恩回身就走，留下一眾朔方軍將士不敢置信空中麵相覷。

他現在想的倒是開赴出城的三路兵馬。

顧青與親衛們打馬從方陣之間穿行而過，將士們見主帥到來，紛繁收回鎮靜的喊殺聲，長戟整齊齊截地頓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節拍，如同催促打擊的戰鼓。

李隆基從蜀中回到長安後，帶返來的禁軍不過數千人，住進興慶宮後，不知李亨成心還是偶然，並未給李隆基增加新的禁軍戍衛宮闈。

承香殿外，無數寺人宮女錯愕失措，他們倉猝清算著本身的金飾財帛，身影閃過殿門，對殿內幾欲瘋顛的李亨卻仿若不見。

顧青點頭，當初借本身被刺殺一案，逼得李亨不得不承諾讓安西軍領受部分宮闈防務，現在看來這步棋走對了。

“陛下，兵災在前，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說，大唐各地州縣還是忠於陛下的，陛下另有回擊之力……”將領苦苦要求道。

現在的宮門外，兩萬餘安西軍將士早已佈陣以待，他們在空曠的廣場上列出一個個龐大的方陣，每陣之間嚴絲合縫，方陣槍戟林立，喧鬨中透出一股沖天的殺意，將天空印染成灰濛濛的色彩。

“安祿山攻陷長安時，朕已逃過一次了，這一次，朕不想再逃了……”李隆基流著淚道：“再逃，江山可就真的亡了，顧青不是安祿山，他比安祿山聰明，他曉得掌控朝堂，掌控民氣，民氣被他掌控了，江山也就改姓了，祖宗基業在朕的手裡丟了，朕……何顏麵對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