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聞風而動[第1頁/共3頁]

風趣的是，陳希烈在政事堂辦公，卻很少有朝臣去政事堂請益，政事堂門口常常門可羅雀乏人問津，而在野抱病的李林甫宅邸門前卻車水馬龍，朝臣們的朝政事件皆向李林甫稟報並請裁斷。

張九章緩緩道：“入了左衛的大獄，恐怕盧鉉之子不會放過他，去，拿老夫的名帖給左衛大將軍郭子儀，就說老夫傍晚時分拜見郭大將軍，請大將軍撥冗一見。”

幕賓的職責之一便是要向李林甫稟報長安城每天的風吹草動，見李林甫不吱聲，他還是持續道：“盧鉉的宗子盧承平在左衛親府被一個新上任的錄事參軍打了，臉上捱了三拳，盧承平暈了疇昔，好久才醒，厥後盧承平尋了左衛長史告狀，長史看了盧承平的傷勢後頓時拿人，將那打人的錄事參軍下了獄，以盧承平的性子天然不會放過他，但派去獄中殺錄事參軍的人卻被左衛親府左郎將李光弼的親衛攔下了，親衛一向守在牢門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張府位於道政坊，宅子有些老舊，還是張九齡活著時李隆基犒賞的。

說了一番話後，李林甫有些累了，闔目喘氣了一會兒。

李林甫不是清官，他的宅院大得離譜，幾近能夠算是行宮了，開元年間李隆基特旨，答應李林甫的府邸屋頂可加高兩尺。

李十二孃笑道：“無妨，身外之物罷了。”

這個平平無奇的動靜本來勾不起李林甫任何興趣，但動靜的後半部分倒是令李林甫眉梢抬了抬。

幕賓仍站在身邊未走，李林甫眼皮未抬，淡淡隧道：“另有事麼？”

李林甫愈發龍鐘老邁，這位白叟已快走到人生的絕頂，像一盞殘燈，奮力地燃燒僅剩的那一絲燈油，每一線亮光都是暗中前的倒數。

李林甫終究抬了抬眼皮，半晌以後，緩緩道：“有才，但不敷。陛下此舉應是示恩於貴妃。”

侍女送來顧青的動靜，李十二孃呆怔好久，隨即苦笑喃喃道：“這孩子，脾氣倒是跟他父親一樣火爆，就不知有幾分本領……”

李林甫哼了一聲，道：“盧鉉仗著這兩年幫老夫甚多，有些恃寵而驕了，兩個小娃子打鬥這類小事，需求老夫操心麼？更何況顧青背後說不定還站著貴妃，老夫若因這點小事與貴妃樹敵，盧鉉倒是解氣了，老夫如何自處？盧鉉若來求我，就說老夫病重謝客。”

“那名錄事參軍是李光弼的族中後輩？還是門下幕賓？”

李林甫在擁立太子這件事上站錯了隊，作為當朝宰相他彆無挑選，隻能持續錯下去，因而從開元二十六年開端，李林甫便以顛覆太子李亨為己任，不遺餘力地製造冤案，剪其羽翼，辟謠歪曲等等各種手腕，為的就是在活著的時候顛覆太子，促李隆基另立儲君，不然他李林甫滿門都會不利。

“方纔還說過，遇事不要焦急跳出來，沉住氣，老夫不討情，隻求顧青在獄中的安然，至於其他的，先看看盧家會不會跳出來，後發製人才穩妥。”

李林甫已不再體貼這件事了，淡淡隧道：“此事你持續盯著，看阿誰顧青下獄後陛下有何反應，貴妃深得帝寵，若她對同親之情確切竭誠，必會為顧青擺脫……”

能被當明天子特旨答應加高兩尺屋頂，可見李隆基對當朝宰相多麼的正視。

常樂坊，李十二孃宅。

侍女不捨道：“女人，此劍得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