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6)[第1頁/共2頁]
廿廿咬住嘴唇,放下中宮的身份,耍了橫道,“就是捨不得!爺非得承諾我不成!”
“汗阿瑪如此,我何嘗不也是如此呢?四兒固然小,可他是你的孩子,這就夠了……”
連累進這麼多人去,若皇上再不鬆口,這便朝堂之上統統人都難逃受罰了。
此次皇上秋獮,就是在這件事灰塵落定兩個月之時,故此廿廿的心下老是有些模糊的不安。
所幸,這事兒發明得早。發明兵部印信喪失的時候,皇上尚未走遠,湯山行宮尚在京師近郊。
這喪失的印信不是在京中所利用的,而是皇上出巡之時要由隨駕的大臣們照顧,然後存貯在行在,以備皇上在外的時候,有臨時的調劑所用。
“疇前四兒小,未曾伶仃哨鹿過,對於疆場之事經曆上有所完善。這回爺就是特地要帶著他,叫他這回在木蘭好好兒曆練一番。等返來以後,統統天然水到渠成,名正言順。”
——那白銀的印信,即使是比銅製的值錢些,但是不管是那印信本身,還是配套的鑰匙和鑰匙牌,卻都隻是用料未幾,這便一共也不值多少錢,倘若竊賊隻是圖財而來,他甘冒如許掉腦袋、乃至要扳連老婆兒孫的風險,隻為這麼幾兩銀子,他值當麼?
皇上大怒之下,嚴旨命王大臣們在蒲月初五之前必須查清本相。
天子大笑,“好……爺承諾你,早去早回,免你相思。”
皇上頓了頓,笑著凝睇廿廿的眼睛,“爺是乾隆三十八年被汗阿瑪秘立為儲的,那一年,爺也是十四歲……”
這事理畢竟是說不通的,不過隻是王大臣們在皇上嚴旨之下,不得不祭出的敷衍之語罷了。
這一查便叫皇上和廿廿都驚出一身的盜汗來,本來這兵部印信早在客歲秋獮回京的玄月,就已經喪失了!
天子輕笑,將廿廿摟緊,悄悄摩挲她的青絲,“打你虛歲七歲,實則不過五歲入宮,到本日,我們已經相伴了近四十年了。這比很多人平生的壽數還悠長呢,你這小丫頭,如何還會這麼捨不得爺走啊?”
廿廿的心轟但是震。
“皇上總歸要承諾我——這回秋獮木蘭,皇上多帶些得力的人去吧。”
——自打那枚印信喪失,客歲秋獮迴鑾冇出事,本年三月出巡謁陵也安然無恙,但是緊接下來的秋獮呢?
喪失部院印信已是大事,更何況此次喪失的是兵部的印信!
嚴格提及來,這存貯在行在的兵部印信,便可成為天子出巡在外之時變更兵馬的信物啊!
天子笑了,伸手握住廿廿的手,“爺是帶著啊——爺帶著四兒去!”
皇上在途中就數次傳諭回京,命軍機大臣、兵部、刑部等嚴查。
彼時皇上謁陵出京,心下還惦記取京中病情已沉了的十七爺。偏在這個時候兒,就在皇上到達湯山行宮的時候兒,俄然發明兵部的印信喪失了。
廿廿心下倏然一顫。怪不得皇上客歲那樣出人料想地直接封了綿忻為瑞親王,叫天下側目。
兵部印信喪失的事兒,就產生在多事的阿誰三月。
“當年,汗阿瑪最經常對額涅說的話就是,‘十五是你的孩子……’。汗阿瑪的意義,我懂,汗阿瑪是說啊,辨兒看母,當年即便我還小,但是就因為我是額涅的孩子,汗阿瑪憑著對額涅的信賴,便也曉得我會是個甚麼樣的孩子啊。”
皇上含笑點頭,“等這回從熱河返來……‘正大光亮’的事,便該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