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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諾亞，他一動不動，毫髮未傷。

安敘出場背麵一次，諾亞將目光放回了克裡斯身上。克裡斯手中拿著的仍然隻是鋼鐵製生長木倉，血紅的木倉身隻是幻覺，就像被穿透的綿羊也隻是幻影。

“冇用的。”他說。

安敘嗤笑一聲。

“我不會殺死我的信徒，還要讓他們在我的光輝之國中永永久遠幸運餬口。”諾亞眯起了眼睛，“而你，隻會帶給他們不幸的滅亡。”

安敘話音未落，暗影已經落在了諾亞背上。被火焰隔到另一邊的克裡斯在安敘陣容浩大的進犯保護下融入了暗影，他在雷與火的裂縫間欺身向上，像傳說故事中追星每日的巨人。當安敘開口，克裡斯間隔諾亞僅剩一步之遙。

黑髮黑眼的半神，銀髮銀眼的阻道者。

“你籌辦好了嗎？”她說：“又在遲延時候蓄力的諾亞先生？”

安敘冇有為這倒置吵嘴的話收回嘲笑來，因為有些人冇法瞭解，也不必去瞭解。她隻是眨了眨眼睛，俄然轉換了話題。

諾亞低下頭，他穿戴一模一樣的衣服。

當然，作為宗教音樂鐵桿粉絲的諾亞，看起來完整冇法賞識這類當代樂。

“真神統治萬世前先要擊敗敵基督。”諾亞說，高低打量著安敘，“感激你，安娜，冇有比你更配得上這個的稱呼的存在了。”

故事中的人不竭反覆，世上的國將在而後成為上帝的國。神要作王，直到永永久遠。諾亞曾對安敘複述啟迪錄中的台詞，他說：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伽，我是起首的，我是末後的，我是初，我是終。

諾亞展開了眼睛。

苦心營建出來的末日氛圍已經一點不剩，除了氣急廢弛地消弭幻景重來，諾亞冇有彆的挑選，除非他情願在村落搖滾樂和廣場舞的動次打次中封神――這類崇尚宗教美學的完美主義，做獲得有個鬼啦。

“你們前次已經試過了。”諾亞說。

他的野心一目瞭然。

他們同時讀取了對方的精力體，即便冇有深切到核心，也能夠對相互做出根本的側寫。當諾亞揭穿了安敘心中最大的驚駭，安敘也能體味到，諾亞是個甚麼樣的人。

所信賴的，即為實在，精力範疇是個完整唯心主義的天下。安敘剛操縱他們都曉得舊聖經這一點擺了諾亞一道，諾亞就詭計操縱這個反將一軍。他想借用啟迪錄的不成破解感，將安敘引入局中。

“異想天開？”安敘說，“這類大言不慚的話，對著真把你當神的傻瓜說吧。”

一個從藉著宗教典故刷逼格的遊戲裡曉得啟迪錄的無神論者，你希冀她多畏敬末日審判？

但是長木倉冇能擊中諾亞，它停在間隔司鐸不過天涯之遙的處所。

遵循諾亞心中的那一套天下法則行進，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諾亞冇有轉頭看一眼，他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向後伸出的手指等閒抓住了木倉頭。克裡斯部下施力，被他的力量加持過的長木倉在巨力下曲折，但抓住木倉尖的兩根苗條手指隻是悄悄一捏，長木倉就再冇法進步半寸。

諾亞的笑容擴大了，他乃至感到了久違的熱血沸騰――上一次有這類感受是在甚麼時候？二十多歲？十多歲？能夠是第一次發明本身揹負著分歧運氣的時候吧。他感覺統統在此時纔回歸了正軌，安娜的呈現不是偶爾，而是必定，就像每一個預言終將實現。他終究站到了運氣的節點當中，史詩將成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