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1章 【新來的舍人】

第1章 【新來的舍人】[第4頁/共5頁]

這還是經太傅太師們濾過了一道的。

美則美矣,略呆。

齊昱隻覺一股知名肝火,直從丹田貫衝頭頂,全部天子都有點不好了。

齊昱即位兩年以來,除卻官員休沐,左堂賢從未誤過期辰,本日倒是不見蹤跡。

淮南果然決堤發大水了。

他沉沉地轉頭一看,下一刻倒是將那人恨恨地推開:“你給我滾!”

此人吐字清透,聲音如撞玉般,一聽便是個知書達理的年青人。

轟。

明德十九年的年末尚未翻過,天子重疾不治,駕崩了。自此明德亂世結束,二十四歲的皇五子齊昱靈前繼位,率兵包抄皇城,以護先皇梓宮。

工部郎中徐佑是客歲的榜眼,文章寫得好,人也甚誠懇,隻是心機不活泛,故禦筆點他進了工部做主事,想讓他曆練一番。誰知兩月前,前郎中惡疾去世,此生運氣尚好,頂替了郎中之職,跑腿之事並未曾做過。

齊昱行動頓了頓,將手中的絲帕放回瓷盆裡,一時冇說甚麼。

張尚書隻覺背脊一涼,內心已打了徐佑十八個腦袋瓜:傻小子喲,皇上是問你有冇有其他定見!

張尚書慪得一口氣憋在喉嚨口,說不出話來。

溫彥之端端方正地又跪下,板正地說道:“回稟皇上,此乃內史府紙箋的香氣,並非微臣身上的。”

殷紅的血水,混著刑台上經年的塵垢漫溢而下,直直逼到觀刑百姓的腳邊上。

既不說曉得,也不說不曉得,且認罪態度果斷,神情誠心。

齊昱側身,揣測著本年的江淮堤壩是否充足堅固,回想著河道總督數月前的上表,感覺胸中不甚安寧,乾脆坐起家來喚內侍宮女籌辦洗漱。

“張尚書,”齊昱看在眼裡,“你如何看?”

他尚未說話,那廂,溫舍人已經唰唰地記下了。

齊昱合上摺子,冠玉般的麵龐神采淡然,垂著杏眸瞧著堂子上杵著的十多小我,道:“暴雨數日,淮南決堤發了大水,死傷上萬,眾卿還不曉得?”

周福和藹道:“溫舍人,您可坐在那邊屏風後錄事。”

倒不是想起了先皇禮賢下士、君臣嘉話之類,而是想起了先皇臨終前說的一席話,講的都是代代天子的交心之句。

林太傅略一思考,毫不躊躇道:“回稟皇上,滎澤口大堤是前工部侍郎秦文樹被奪職前督建,罪臣秦文樹貪墨治水公款,定是在河堤當中偷工減料,才形成本日……此種慘狀。”

世人一愣,趕緊也跟著跪下。

齊昱聞聲回過神,隻見那溫舍人正站在堂下,固執筆緩慢地記錄著甚麼。筆是內史府人手一支的軟碳,比起羊毫來更便利站立時抱箋手書,齊昱不是冇見過。可唯有此人執筆還包了個木鞘,恐怕把手指弄臟。

堂中隻留下個溫彥之,齊昱瞧著,竟不由得想起了先皇來。

人群連連後退了幾步,恐怕臟了本身的腳。

齊昱道:“賞。”

溫彥之木然地提起筆,字字頓挫地彌補道:“金銀不動其本,乃為史也。皇上,此後之事,微臣還是會據實記錄的。”

“……做天子最難之處,便是行至每處必有人跟從。如果朝臣,不想見尚可不見,可朝起暮歸總要見到的人,便是統錄天子起居的史官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記實在案,一人之事,乃天下千萬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