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第1頁/共5頁]

溫彥之再到北院裡去瞧齊昱的時候，太醫正在換藥。齊昱側臥在床上，好似是睡著了才醒，見溫彥之立在門邊，便向他笑了笑。

婦人已然是一灘爛泥般伏在地上，想必是在外遁藏多日，加上叫罵久了，終是疲累，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蠟黃的臉頰凹下去，一臉的頹廢，看著溫彥之，隻緩緩道：“既落在你們這些狗官手中，我反正隻一條命在，你們要取便取！”

溫彥之走到前院時，方纔當職的兩個暗衛端方正跪在地上，腰板筆挺，狀似已經跪了好長時候，龔致遠站在一旁看，直點頭感喟。

“那我們要記仇，先給她頭上也砸個血疤作數。”李庚年哼了一聲，“他夫君如果不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這女人也真荒唐，現下問她兩個孩子在哪兒，她也不吭聲，不知在想甚麼。”

溫彥之低頭感喟，內心是煩悶，惶然，雲珠失落已然兩個多月，他每日的惶惑早已變成了風俗，不知不覺，到現在想起，竟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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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收完一乾用度，恭敬囑托道：“皇上容稟，此藥還需每三個時候一換，且鐵海棠毒性減退後，或有傷口腫脹發癢，皇上切切不成抓撓，需等兩今後傷口結痂，開端脫落，天然就好了。”

齊昱坐在寬背紅木椅上，微微仰著頭，眼看溫彥之站在他跟前，俯身攥提著他衣領，若不是那神情太溫和，活像來找費事揍人的。

“你這婆娘也荒唐，”李庚年嘲笑一聲，“當年秦文樹與你們多大恩德，大難臨頭之時，你們這對鴛鴦倒是飛得挺快，怎也冇想想本身多缺德？”

溫彥之略一回想，“天然，內史府劄記裡有所實錄，怎的？”

陶氏忽地悲哭起來，眼淚撲簌簌落下：“我夫君成日瘋顛，我還道他皆是胡說的……哪曉得這事乾係如此大！……他說秦尚書給他講了個故事……他近年是每日每日講給我聽，我，我竟一向罵他囉嗦……”

“朕如何捨得？”齊昱好笑地閉上眼，右手抓住他手指，無認識地捏，“那剪子衝著你麵門，如果劃破了你的臉，朕估計得原地氣炸了，能當場把那毒婦摁成泥巴。”

溫彥之由著他拉去，也慘白地笑了一聲，聽聞了他的話，忽有一瞬，想到此後各種，竟生出一絲悲慘來，隻覺麵前一片烏黑，看不見前程。

李庚年見他也冇有其他的話好問，便著人將陶氏帶了下去。因將呂世秋殺死的是旁人安插在齊昱身邊的眼線，便屬暗衛或兵部親隨之一，處置發那日審判到現在，有懷疑的暗衛已然禁閉起來，卻都冇有招認，此時陶氏尋得，便能審一審可否有其他線索，以便找出這個細作。

何況，遺詔的內容，究竟是甚麼？事關皇位？皇位是留給誰的？此事與雲珠失落究竟有冇有乾係？如何的乾係？綁走雲珠的人，究竟是為了甚麼？

此時恰是毒性上到了頭，齊昱隻覺麵前的溫彥之模恍惚糊起來，看是看不清，他卻笑了起來，那笑聲中有絲滿足和欣喜。

溫彥之一臉羞地鬆開手，站直了：“皇，皇上笑，笑甚……”

溫彥之甩開他手去：“就為一張臉，皇上便不顧忌龍體聖安，此舉如果落入史冊，豈是昏君二字足以言說！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微臣便是劃花了臉也無濟於事！”

齊昱悶聲笑了，拉他過來躺在身側，“斷袖還能是好天子？你本日嘴可甜，許是吃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