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這手得生繭了】[第2頁/共3頁]
齊昱頓時靠著廊柱子笑悶了聲,溫彥之抱著弓箭莊嚴望著他:“還能不能好好學箭。”
齊昱從腰間摘出那枚小小的欽差令牌,扔給他道:“著府兵四百人,嚴陣緝捕統統涉案官吏,查抄吳氏高低全數財產。吳氏後輩,一個不漏,全都給朕拿下。”
“你學了箭要何為?”齊昱問他。
齊昱垂眼看著,隻緩緩問了譚慶年一句話:“冇有乾係,你可有耳聞?”
世人正不明這二人在打甚麼啞謎,龔致遠就從布兜裡抖出帳本一把翻開,朗聲朝齊昱道:“微臣啟稟皇上,周遭村莊囤糧皆被處所官員層層剝扣,涉案人數至百,運出收買再高價賣出者,都是吳氏財產!這當中有一筆款項走了官道樞運的門路,卡在知州府上,想來是鄭知州已得知吳氏此舉,不查舉,反放縱,這就是他所收取的賄金。”
再說到方知桐此番來了縈州,衣服冇帶兩件,帶的滿是圖紙,常常一早和溫彥之鑽進前廳一比劃切磋,眨眼就到半夜,還兼不時去高低流看看城防河道、排水舊管,前廳裡堆起的圖紙隻一天比一天厚起來。
“不像樣我也是先生,”齊昱再固執溫彥之的手指搭上一箭,笑意在眉宇間漫開,他微微低頭在溫彥之耳邊道:“早晨你這麼叫我聽聽?”
正如他向來都不想做天子。
譚一秋看著焦急,趕緊搖他:“爹你說話啊!你快說話!”
齊昱笑著抬臂環他,疊著他手掌起長弓,一箭射出,破風帶嘯,瞧著不甚用力,到靶上卻透背三寸。
譚慶年鬱鬱不得,轉頭轉進前廳,卻見兒子譚一秋正抱著兩打城北點心鋪的酥餅,一邊往方知桐麵前獻寶似的送,一邊就教治水的學問,一臉笑容不要太殷切。
可譚慶年常日裡沉浮宦海的那些言語,現在早爛死在肚子裡――知情不報之罪尚輕,撤職不錄且無關後代,可欺君之罪動輒抄斬,此時多說不如沉默。
當天在靶場,他差點冇被一眾戀慕妒忌的兄弟揍死。
他神容還未見怒,可額角倒是擰起一道薄筋,此時臉上冷然笑意帶著眸中的雷霆雨電,叫在場世人都有些心驚。
大夏季裡,龔致遠一邊解下身上背的一兜帳本子,一邊擦著滿頭大汗忿然道:“是是是!”
齊昱拾袖指著譚慶年,倦然道:“給朕扒了他的官服烏沙,收監待審。”
那神情,同錄史的時候一樣莊嚴板正,瞧來逗人,齊昱冇忍住,扶著窗棱哧聲笑出來。
譚慶年直覺心都白操了,瞧這小子那麼喜好治水,估計也就和他一樣一輩子泡水的命。
可譚一秋常常拜彆時,都要哀怨地望他一眼,那一望頗叫他芒刺在背,亦不明就裡。這麼三四遭後,溫彥之一逢了譚氏父子拜見,就乾脆避去看看雲珠,教她習字或讀書,再不觀賞譚一秋獻寶之事。
他昂首喚:“來人。”
李庚年一邊苦苦在屋頂上揀瓜子,一邊憂愁地看著院中二人,隻覺瓜子嚼到嘴邊都是一溜灰,呸呸呸。
還來不及給齊昱見禮,他一見了龔致遠隻神采帶急地問了一句話:“龔主事,是不是?”
這一道,齊昱至今習了二十年。
“能,能。”齊昱這纔不再逗他,可再環身貼背時,卻又忍不住再親了他後頸一口。
――站在院裡的溫彥之內心也這麼想。
溫彥之麵無神采:“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