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祈星君福佑】[第2頁/共4頁]

齊昱：“……？”

——倒是精煉。齊昱哧地一聲笑出來，又今後翻，寫的是下午溫彥之與方知桐去清屏山北麓災地之事。

實則溫彥之雖每日跟在他身邊刷刷條記，可他還從未見過溫彥之寫折報以外的文章究竟是何模樣。此時提起滿腹相思，他終究能將宮中瑣事拋上一拋，浸心讀起來信。

現在他忽覺，有溫彥之那白癡錄史的時候，竟還挺和諧。

譽王此症，竟是懸飲。

——完了，完了，朕已入了魔了，如此實在太不持重。

齊昱支著腦袋盯那壓在臂下的文書，此時的白紙黑字亂得好似捉鬼的符咒，看是看不出來，想沉下心，屏風後又傳來吳攥史清嗓子的聲音，偏生他此時心境沉累，又懶怠去訓人。

宮差撲爬上來遞給周福，周福戰戰兢兢捧到齊昱桌上。

齊昱重重將白玉茶盞往木案一擱，鎖緊英眉：“如何治？”

接著，龔致遠發起泡上一泡，溫彥之自恃風采本不大同意這林間沐浴之事，可方知桐唸了句“春服既成”，這白癡竟頓時就被感化了，然後他四個竟然真要“效體例晳，浴乎此中,風乎舞雩,詠而歸矣”。

齊昱一拍桌子：“還不快拿來。”

齊昱：“……？”

朕臨走前究竟是扮哪般大氣，噫，真該把白癡帶返來的！

晚冬牽起夜色，攏在層層宮闕頭上，夜星轉過天道，一輪日頭又起。

下一刻，二人又見齊昱再度昂首去看信。隻因齊昱忽想起，那譚一秋亦是個斷袖，且袖子斷在上風，同龔致遠、方知桐還不一樣，遂特想接著看溫彥之究竟是泡冇泡澡，是合衣泡的澡，還是寬衣泡的澡。成果貳心急一瞧，後文竟然冇了，連個落款都冇有，生生卡在他們詠而歸的又一首酸詩。

“啟稟皇上，有江陵府縈州一信，又送來信閣裡。”

“……？！”誰要看這玩意？！

黃門侍郎抱著木匣子再進殿時，齊昱已經把甄選官文看畢了，禮部與翰林的順星祝禱遞到案前，頗學究，他懶怠看，紮眼瞧了瞧也就批下了，著內侍送去相國寺。

齊昱手背蹭過鼻尖，笑道：“去給朕取些內史府的花箋來。”

周福恭恭敬敬俯身來聽。

“啟稟皇上，”黃門侍郎跪呈，“本日手劄至了。”

齊昱曲指叩額心，揮散雜想，平局執筆，終究在吳攥史的咳嗽聲中，洋洋灑灑落下數行禦批。董謙由黃門侍郎領了返來，無可何如帶著吳攥史走了，說立即將人換來。

齊昱：……嗯？溫泉？

齊昱的確想親身起家來扶他一把：“……快平身。”如此老朽，竟也能派來？

黃門侍郎趕緊緊跑著去了。

噫，溫彥之穿這一樣官服，怎就那般都雅？朕頭一回都能看直眼。

信是齊昱走的當日夜裡寫的，講的都是陳事，可齊昱讀得莞爾，隻因他從未發明溫彥之作文，竟有番……甚是機器的滑稽，一筆一劃細讀都很逗趣——

譽王三言兩語揭得輕巧，齊昱隻囑托一二並未幾講，給他掖好被角，退出來將惠榮太後送回了宣慈宮，天然也不敢多提那病症。好輕易揉著額頭坐在延福宮的羅漢榻上，他端動手裡的安神茶深思三四回，臨著當安息時，還是叫周福點了太病院院正捧冊子來看。